杨娴突然有些哽咽,摇摇头,“他只是为了感恩才说要娶民女,他不爱民女的。”
凤瑶忍不住叹息一声,只道是好好的一个姑娘,竟被东临苍那隐忍内敛的性子给折磨不轻。
“他的确是个内敛之人,不喜在旁人面前太过表露喜怒哀乐,但他心中的确有你,要不然,他不会说迎娶你的话,更不会一直与你在一起,甚至,他也不会将你带来楚京,让你见他此生之中的挚友。”
凤瑶再度出声。
杨娴没再回话,似是终于将凤瑶这话听进去了,正仔细的思量。
凤瑶继续道:“婚嫁之事,本是大事,东临公子自会好生计划,不可太急。你只需知晓,他如今无论去哪儿都想着带你一起,无论见谁人也要将你拉着一道,就凭这点,便足以说明他从来没想过要与你分开。你虽出身不如他显赫,但却性情温顺,心地善良,善解人意,而他平生习惯了游走天下,居无定所,而今他遇上了你,你安稳良善的性子使得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安稳与安心,是以,杨姑娘也不必觉得自己配不上他,除开身世之外,你各处都极为优秀,陪他全然是绰绰有余。”
杨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眼朝凤瑶望来,怯怯的问:“当真?”
凤瑶笑了,认真的朝她点头,“当真。”
她面上的悲戚之色这才全数松懈开来,沉默一番,才低声道:“多谢皇后娘娘。民女本以为,像皇后娘娘这样的人定会高不可攀,没想到皇后娘娘竟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凤瑶缓道:“不过是身份在作怪罢了,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罢了。”说着,话锋稍稍一转,“两人能走到一起,靠的是缘分,如今杨娴姑娘既是与东临公子相遇,便得好生经营你们的这段感情,莫要轻言放弃,要不然,有时的错过,便是一辈子的错过,待得后悔之时再要去寻,便该是物是人非,一切皆变了。我知杨娴姑娘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但在情爱之中,有时还是得胆大些,多给自己一些自信,也给对方一些信任。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走得长久。”
杨娴垂头下来,深吸一口气,极是认真的道:“多谢皇后娘娘提醒。民女以后,再不会轻易提及离开他的话。”
凤瑶温和的点点头,随即再度与她闲聊两句,便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走出亭子,杨娴急忙起身站定,极为忐忑的朝凤瑶问:“皇后娘娘与皇上是否也是两情相悦?皇后娘娘如今呆在皇上身边,幸福吗?”
凤瑶眼角一挑,没料她会突然问出这话。
想来这杨娴终究是一块未经浮尘的质朴之人,不懂宫规礼仪,更也不太懂得一些与官场之人说话的礼数。只是如此倒也极好,没有太过严密的等级之分,说起话来,便也极其的自然,就像是两个友人在互相聊天一般。
凤瑶也未生气,只是也不打算直白的回她这话,仅是稍稍驻足,回头朝她望来,笑道:“我与我夫君的事迹,该是天下皆知了,许是以前杨娴姑娘不太关注天下之事,是以不知我过得如何。但杨娴姑娘若是当真好奇,可以随意问问你身边的人。”
说完,目光将杨娴那怔愣的表情扫了一眼,随即便回头过来,踏步离开。
翌日一早,凤瑶依旧准时上朝,墨玄也已回归朝堂,帮着凤瑶处理朝事。
待早朝过后,凤瑶领着悦儿与墨玄刚出宫门,东临苍便已携着杨娴在宫门口等候了。
此番突然与东临苍见面,墨玄竟也没有半点好奇,仅朝东临苍招呼一声,便已先行上车。
“东临公子与杨姑娘怎在此处?”凤瑶笑问。
东临苍抬头扫她一眼,便故作自然的挪开了目光,“听说你昨夜便来找过在下,奈何在下并未酒醒,仍旧昏睡。待得今早酒醒,在下便找宫奴问了问,得知娘娘每日都会乘车出宫去见皇上,是以,在下便携娴儿在此等候了,准备随皇后娘娘一道去探望皇上。”
他这话说得极为自然。
凤瑶眼角一挑,“皇上的病,你可是早就知晓了?”
东临苍神色微动,点点头。
凤瑶点了点头,也没心思问他从何知晓颜墨白的病,仅是眉头一皱,压低了嗓子道:“既是东临公子也是知晓了,本宫便也不绕弯子了。此番东临公子来得楚京,劳烦东临公子与墨玄公子一道为皇上调养身子。”
“娘娘放心,在下此番既是来了,自然会好生与墨玄公子一道为皇上调养。”东临苍极是认真的回话。
凤瑶点点头,“有劳你们了。皇上喜欢将所有事藏在心里,便是病痛之事,他也不愿太过告知本宫,是以,他如今究竟恢复如何,本宫也并非全然知晓,且墨玄也是不喜欢多言的人,本宫自然也无法旁敲侧击的从他那里打听些什么出来,如此,便劳烦东临公子为皇上调养的这段日子里,无论皇上的病情是好是坏,都莫要对本宫藏着掖着,而是要一五一十如实告知。”
东临苍神色微动,极为难得的叹息一声,“病情之事,皇上与墨玄公子不愿多说,只因他们不愿娘娘担心,但皇上犯的只是一些旧疾,并非致命,是以,娘娘也无需太过忧心。”
“在他还未彻底康复之前,本宫都是无法放下心来的。”
凤瑶顺势回了句。
说着,便敛神一番,缓道:“罢了,这些也多说无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