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白缓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凤瑶不必太过在意。”
凤瑶眼角一挑,无奈的笑笑,“你如今倒是宽宏大量得紧,从始至终,竟是都未生气。”
颜墨白神色微动,突然,不说话了。
凤瑶眉头一皱,低声问:“墨白,你怎么了?”
颜墨白这才转眸极是认真的朝她望来,脱口的语气稍稍变得幽远,“你与姝儿,皆是我心尖上的人,谁人胆敢犯你二人,凭我心性,定会诛其一家,绝不放过。但这次,姝儿受危,你又被人惹得心痛烦躁,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放过那罪魁祸首之人,奈何,那赢征却是你心尖上的人,我不愿再让你心烦,是以选择不说,不杀。”
说着,叹息一声,略是无奈的笑笑,“凤瑶,我并非是不生气,而是太过在意你的感受,是以强行忍耐而已。我只是希望,你能真正的释然高兴,只要你高兴了,我此际忍忍情绪也是值得。但,下不为例,倘若他下次再敢在我眼皮下对你或是姝儿不利,我绝不会再给他求生的机会。”
凤瑶深眼凝他,一切了然过来。
是了,凭他的心性,此番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会轻易饶过幼帝。他不过是知晓她姑苏凤瑶心软,知晓她即便生气也不想对征儿不利,是以,他才会强行压下心绪,只为让她顺心而为。
他的爱啊,一直都这么体贴周到,宽宏而又霸气。此生得他一人,与他相知相爱,不知是几辈子修来之福。
心情突然便好了一些,凤瑶主动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他却指尖微动,略是霸道的与她十指相扣。
颜墨白面色也越发柔和了几许,沉默一会儿,稍稍转移了话题,“凤瑶,若是征儿一直不主动来见你,你要如何?”
凤瑶眉头微皱,“他该是会来的。”
颜墨白深眼凝她一会儿,也不催促凤瑶早些回大周,仅是微微的点了头。
却是这一日,幼帝仍是没过来,甚至连早朝都未去。
他一直都呆在寝殿,御书房的奏折堆积如山也不愿去处理。
一些朝臣无奈之下,只得壮着胆子入宫前来拜见颜墨白,颜墨白神色微动,下意识朝凤瑶望来,凤瑶面色阴晴不定,沉默一会儿,才让朝臣自行先处理,若当真有棘手之事拿不定注意的,再重新上奏过来。
群臣面面相觑一番,终究是纷纷妥协的退散。
凤瑶终究是忍不住了,与颜墨白一道主动去幼帝寝殿,却又不放心将颜姝放下,全程之中,便让颜墨白一直将颜姝抱着。
入得幼帝寝殿时,幼帝仍躺在榻上,守着他的宫奴与御医纷纷朝凤瑶跪身下来,紧着嗓子说幼帝发烧了。
凤瑶眉头一皱,目光朝幼帝略是烫红的脸颊扫了扫,仅是让御医迅速为幼帝退烧。
御医们当即应话,纷纷忙活儿开来。
奈何幼帝此番的高烧来得凶险,御医们一直忙活到入夜之时,才终于将幼帝的高烧退了下来。
此际,幼帝已是清醒过来了,略是无力的目光朝凤瑶与颜墨白扫了扫,没说话。
凤瑶将满殿的御医与宫奴挥退,而后才与抱着颜姝的颜墨白一道坐定在软塌,一言未发。
几人皆在沉默,无人出声打破这满殿的压抑与沉寂。
直至许久后,幼帝终究低低的出了声,“阿姐,你怎么了?”
他这话问得略微有些小心翼翼,但语气里却夹杂着浓浓的复杂之意。
凤瑶目光一沉,心口越发有冷意上涌。
她怎么了?
自家这幼帝啊,竟还在装模作样的问她怎么了。
她勾唇冷笑,沉默片刻,才低沉道:“征儿,你觉得阿姐对你如何?”
幼帝神色微颤,如临大敌,待仔细思量一番后,才低声道:“阿姐对征儿极好。”
“有多好?”凤瑶继续问。
幼帝回得更是谨慎,“很好很好。若不是阿姐你一直将征儿护着,征儿早就没命活在这世上了。”
“那你可有将阿姐当做你真正的亲人?”凤瑶终是转眸过来,深邃的目光径直迎上了他那双略是谨慎的眼。
幼帝被她这话问住,脸色越发的有些抑制不住的起伏。
“阿姐,你究竟怎么了?”待得沉默一会儿,他开始不答反问。
说着,眼见凤瑶未立即回话,他继续道:“可是征儿哪里做错了,惹阿姐不悦了?”
“事到如今,征儿还打算瞒我?昨日你遇刺之事,以及凤栖宫被火烧之事,可是你自导自演做出来的?”
凤瑶敛神一番,问得直白。
幼帝顿时惊得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的朝凤瑶问:“阿姐,你究竟在说什么?昨日那些事怎会是征儿所为!征儿也是受害之人,且征儿对阿姐与母妃极是尊崇,征儿又怎会自导自演的稍凤栖宫!阿姐,你究竟怎么了?”
凤瑶情绪抑制不住的起伏,无奈的摇摇头,“我不是来责怪的,只是想要你当面与我说清楚,但你仍是打算一直在我面前做戏,不愿与我坦白以对?征儿,这么久了,阿姐对你如何你自是心知肚明,但你当真愿为了一己私利伤害阿姐,伤害姝儿吗?难道你也会如其余君主一样,心中只看重帝王之位,心里与眼里一丝一毫都容不下血肉亲情?”
幼帝眉头一皱,神色云涌,突然不说话了。
颜墨白目光朝幼帝落去,适时出声,“自打你阿姐诞下姝儿,宫中各处都戒备森严,密不透风,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