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殿乃大英禁地,虽拜月殿的院内并无守卫,但拜月殿殿外,定戒备森严,蚊蝇难入,瑶儿这时候若要去拜月殿查探,无疑是在冒险。”说完,眼见凤瑶面色分毫不变,似是全然未将他这话听入耳里,东临苍叹息一声,终是妥协下来,继续道:“这些年来,那拜月殿一直是宫中最是不可触及的禁地,便是连百里堇年那小子都难以踏足,更也不知那地方究竟为何成了禁地,是以,若是那地方未有问题,自然是不可能。只是,瑶儿若当真要去查探,自然得好生计划一番,不可冒然前去才是。再者,青天白日,太过容易暴露,若是当真要行事的话,自然可选在夜里。”
凤瑶神色微动,淡道:“东临公子也是知晓的,今夜黄昏,百官便会携亲眷入宫赴宴。是以,今夜定有大事发生,且也绝对与你我有关。如此,太上皇今夜便要放大招,你我又岂能还能留到今夜任由他宰割?若不提前抓住他之软肋,威胁于他,到了夜里,你我自然成砧板上的鱼肉,挣扎不得了呢。”
东临苍眉头一皱,面色凝重而又起伏,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凤瑶继续道:“东临公子也无需担忧什么,你精神不济,自该留在殿中休息。是以那拜月殿,本宫也不邀东临公子去了,本宫自己去便是。”
东临苍叹息一声,“瑶儿都去了,在下岂还能不去。你既是在在下身边,在下若护不住你,颜墨白那小子震怒起来,自也是比太上皇还要来得六亲不认,惨绝人寰呢。这般一来,瑶儿都要执意去冒险了,在下岂还能不跟着一道去?终究是一条绳上之人,瑶儿若不出事,一切皆好,你若出事,在下岂还能坐得住?”
说着,无心再就此多言,仅是稍稍垂眸下来,话锋一转,低沉沉的问:“瑶儿准备何时去那拜月殿?”
凤瑶淡然凝他,面色分毫不变,唇瓣仅是微微而启,漫不经心的道:“午膳之后。”
东临苍满目复杂,缓缓点头,也不再言话。
两人双双沉默下来,思绪翻转,心神各异。
待得半晌后,凤瑶才转眸朝偏殿各处扫望一眼,淡道:“温内侍呢?昨夜本宫可是让人将温内侍送入你殿中了,如今温内侍人在何处?是死是活?”
东临苍敛神一番,“自然是活的。一枚丹药下去,温内侍自是吊住了性命。只不过,让他留在偏殿倒也不合适,在下便连夜将其送至秋月殿后院的狐舍了。”
狐舍?
凤瑶猝不及防怔了一下,“你昨夜‘醉酒’,如何能……”
东临苍微微而笑,不待凤瑶道完,便慢腾腾的出声道:“在下不过是表面醉酒罢了,实际上可是分毫未醉呢,这点,瑶儿也是清楚。是以,凭在下的身手,要趁夜将温内侍送出偏殿也是轻而易举呢,而待昨夜到了后院,才见后院的花木之旁有座小屋,屋子极是矮小狭窄,甚至略有狐狸粪便之味,在下便将那小屋认作狐舍,将温内侍顺势丢那儿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瑶儿对那温内侍,本有必杀之心,怎到了最后,仍是将他送入偏殿,有意让在下吊其性命了?难不成,瑶儿留温内侍性命,是因大旭三皇子?又或者,,瑶儿对那大旭三皇子,仍是心有无奈,无法真正下得狠手,是以对温内侍,也心存善念?”
凤瑶眼角微挑,并未言话。
东临苍将她仔细凝了片刻,继续道:“我看那大旭三皇子可是心狠手辣之人,温内侍也非善类,瑶儿可莫要在紧要关头心软呐。”
“东临公子许是误会了。本宫留温内侍性命,并非心软。”
“那瑶儿之意是?”
凤瑶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淡道:“好歹也是伺候在大英太上皇身边之人,大英太上皇的喜好亦或是其余之事,温内侍或多或少总该是知晓些不是?”
这话入耳,东临苍顿时会意过来,瞳色微染精光,则是片刻,勾唇而笑。
两人皆心照不宣的沉默,都未再言话。周遭气氛,也再度沉寂。
因着担忧凤瑶会受寒,东临苍差人在殿中增了一只暖炉,随即又让宫人备来了厚实锦袍。
凤瑶并未拒绝,因着天气着实寒凉,手脚也是冰冷,是以便在身上再度披了一件锦袍,而东临苍也未耽搁,当即继续在满桌的药罐子中忙碌,待得许久,他才稍稍停住手中动作,仅捉了一只白瓷瓶,缓步朝凤瑶行来。
此际,凤瑶正坐于软椅,手中握着一本东临苍屋内的药书,随意翻看。
东临苍则径直站定在了她面前,慢腾腾的问:“瑶儿不打算回主殿去看看那琴师葬月?”
“葬月有何看头?只要死不了,便无需急着去看。”这话一出,凤瑶稍稍将目光从书中抬起,径直朝面前的东临苍望去。
东临苍轻笑,也未就此多言,仅是稍稍抬手,将手中的那只小巧的白瓷瓶朝凤瑶递来。
凤瑶眼角一挑,目光顺势朝那白瓷瓶落去,面色微深。
东临苍稍稍压低嗓音,“新配制的毒,无色无味,连银针都难以试探。可凭触摸而染毒,沾染之后,不会即刻毙命,而是四个时辰之后,毒发身亡。这毒药的方子,在下早些年便已研制出了,只是无机会投以实际,如今倒让瑶儿你用上了。”
“可有解药?”
东临苍满目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