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王能当即会意,顿时闪身过去,刹那之间,王能也手起剑出,锋利的刀刃,稳稳接住了伏鬼那明晃晃的长剑。
“长公主令你停手!”王能语气刚毅,低沉厚重出声。
伏鬼满面煞气,“我伏鬼,只听摄政王之令!”
这话一落,不再耽搁,仍是要举剑朝柳襄砍去。
王能眉头一皱,再度出剑阻拦,仅是片刻,大抵是伏鬼骤然来了脾气,顿时举剑朝王能拼杀。
一时,两人骤然打在了一起,拼杀剧烈,在场百姓连连惊呼,纷纷抑制不住的开始踏步后退。
成何体统!
凤瑶瞳孔骤缩,全然不曾料到那伏鬼竟也敢当众对王能下手!再联想伏鬼此人性子冷冽煞气,平生只听颜墨白的话,她心底也再度紧了半许,目光也再度朝颜墨白落来,“今日闹剧,摄政王还觉不够?可是当真要杀上几人,或是让本宫贻笑大方了,摄政王才甘心?”
他眼角一挑,笑得平和,“微臣只是在为长公主排除危机,长公主不领情也就罢了,但今日事出之因,长公主可不能全数怪在微臣头上。毕竟,是柳襄对微臣无礼再先,再者,微臣也是在为长公主排除祸患,怎到头来,长公主不计柳襄无礼之罪,也不顾柳襄满身疑点,到头来,却只责微臣之过?”
温润平缓的嗓音,依旧是无波无澜,似是并未针对什么,只是细听之下,却也不难察觉其中的几缕低讽与无奈。
凤瑶面色淡漠,低沉而道:“柳襄自有他的无礼,但摄政王差人当街对他行宫刑,自也是极为不妥。”
说着,眼见颜墨白眼角微挑,又要言话,凤瑶嗓音一沉,语气也突然卷了几许威胁,“此际伏鬼与王能在公众之下相拼相杀,摄政王你,究竟是管还是不管?”
这话一出,大抵是语气中的森冷之意尽显。
那一直挤坐在颜墨白身后的孩童们纷纷一怔,仅是刹那,那女童悦儿竟稍稍扬头出来,怯怯委屈的朝凤瑶道:“娘亲莫要骂爹爹,爹爹是好人,爹爹是在关心娘亲。”
稚嫩的嗓音,倒是在这般紧烈的气氛里显得极为突兀。
瞬时之中,周遭百姓都快惊得掉落眼珠了。
凤瑶眉头越发皱得厉害。
谁说几岁的孩童便当真不谙世事了?她便是觉得这女童悦儿也极能找准机会说话。
得,这回爹爹娘亲都唤了,她与柳襄还未全然在这百姓眼中扯清关系,而今与这颜墨白的关系,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思绪翻腾,陈杂起伏,目光瞳孔骤缩得厉害。
正这时,那满身大红的柳襄已是从地上站了起来,那边伏鬼与王能还打得火热,他则是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女童道:“小姑娘可莫要胡言,我家长公主可没有你这般大的小公主。”
这话一落,颜墨白的目光也朝他落来,懒散而道:“看来,有长公主为你撑腰,你着实有恃无恐了些。便是你柳襄扬名风月,本王今日,自也是不会放过于你。”
这话一落,满是纱布的手掌蓦地一抬,隔空朝柳襄拍去。
刹那之间,内力而涌,掌风乍然而来,且距离极短,柳襄定避无可避。
只奈何,柳襄面色仍无半点紧张,整个人依旧淡定如初,而待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似是双腿一软,身子蓦地朝旁趔趄了一下,刹那,掌风险险的从他大红的衣袍拂过,他则安然无恙的稳住了身形,柔媚无辜的朝颜墨白望来,“摄政王竟是想当着长公主的面杀了柳襄?”
说着,目光朝凤瑶落来,开始告状,“长公主,摄政王公然在您面前行凶,无疑是未将长公主放入眼里。方才若非柳襄双腿突然发软,身子骨趔趄了一下,怕是这条命都交代在摄政王手里了,望长公主为柳襄做主,摄政王如此有恃无恐的草菅人命,自该责罚。”
柔媚的嗓音,卷着几许委屈与无辜,连带那双朝凤瑶落来的双眼,也似是勾着几许临危不乱的媚惑。
然而这一切看在凤瑶眼底,却突然变了味,纵是与这柳襄接触了多次,但此际,她目光深沉起伏,却也是第一次如此这般认真复杂的朝他观望。
这柳襄以前也自诩过稍稍有些武功防身,但方才颜墨白那一掌,距离极近,连她都能看得出那一掌的确剧烈凶狠,的确是想对柳襄置之死地的,寻常会武之人,定在劫难逃,或是根本就无时间与本事来躲过,但这柳襄,却是浑然不惧,竟也仅是恰到好处的一个小小的趔趄,便已将颜墨白的掌风彻底避过。
如此本事,何能不让人怀疑?
想来便是她姑苏凤瑶要躲过颜墨白那一掌,因距离极紧,力道极重,她也并无全然的把握彻底躲过,而这柳襄,竟是这般随随便便甚至轻松至极的避过了。
思绪翻腾,面色,也变得嘈杂起伏,平息不定。
不远处,伏鬼与王能仍是打得不可开交,势均力敌,分不出胜负来。
待得片刻,凤瑶才阴沉沉的朝颜墨白道:“今日戏份,也该是足够,此际,摄政王先让伏鬼停下,有什么事,后面细说。”
大抵是方才动用了内力,颜墨白此际的脸色越发的有些苍白。
他朝凤瑶微微一笑,目光略显虚弱,却仍是强撑着云淡风轻,从容如初,“既是长公主几次这般吩咐,微臣若再不理会,便也说不过去了。”
这话一落,转眸朝打斗中的伏鬼望去,薄唇一启,“伏鬼,收手。”
这话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