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正航告诫过她,她却显示出难得的倔强来,依然我行我素。
直到晚些时候,她参加完水溶的茶会后哭着回来,看见坐在凉亭中悠然作画的黛玉,不由分说地冲上前拿过桌子上的茶就朝黛玉脸上泼过去,虽被白雪挺身挡了,因着天气热那茶杯里的也是微凉的果茶,但到底是吓了人一跳。
当时的尉馨芳正在气头上,什么都没想,如果那是一碗热茶,她估计也是泼得毫不犹豫,若真泼在黛玉脸上……
因着白雪帮黛玉挡了,尉馨芳狠狠地打了白雪一记耳光,不许她再跟着她,自己哭着跑回房去了。
尉馨芳哭得凄惨,关着房门谁来都不开,尉正航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埋怨起黛玉来了,也许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馨芳的事呢?否则馨芳为什么不针对别人,偏就针对她呢?
这时尉北璀听说了这事,匆忙赶到凉亭里,只见黛玉正和薛燕一起,拿着帕子给白雪擦身上的茶水,一面又找来了药膏给薛燕的脸上上药,一边给她道谢。
当时事发突然,黛玉和薛燕都没有反应,要不是白雪身手敏捷,这一身茶水就该泼到黛玉脸上了。
白雪一脸无奈地任由她们施为,尉馨芳力气小,她又惯来受过不少训练,不仅皮糙肉厚,还知道怎么卸力让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小,那一巴掌打上来,她还真没多大感觉,脸上更是连个印子都没留。
尉北璀进来,先就焦急地打量黛玉全身上下,见她无事,方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黛玉见他眼中掩不去的担忧关切,本要冲口而出的冷言冷语到了嘴边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轻声道:“我无事,当时只是猝不及防,再说茶水是凉的,便是泼到了,也是无碍的。”
尉北璀点点头,转身看向白雪:“干得不错。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了白雪的话,尉北璀觉得,他不想再放任水溶搅风搅雨的了,该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瞧瞧了,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么?
第五十四章
原来水溶借着这多半月的茶会、诗会等,很是收获了不少人气,因着参加的女学生也不少,且都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年纪,难免有些人对风度翩翩、谦谦君子的水溶生了好感。
只是水溶一视同仁,待每个人都亲切有礼、风度翩翩,女孩儿们也没有自己往上凑的,便有那大胆的,托了自己兄长,借着请水溶喝酒的机会,趁着醉意向他提起自家的妹妹,有意结亲。
只是水溶总表现出两分感激三分落寞五分情深来拒绝,很快就让人猜测他其实已经有了意中人。而水溶的态度总是似是而非,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被逼急了落寞苦涩地说自己“配不上”。
可水溶如今风头正盛,尤其在那些与之交好的学子中,能让他觉得配不上的,自然绝不会是普通人。于是后来渐渐地就有了一种说法,他心上人才情品貌都出尘脱俗,与水溶也算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只是另外有身份尊贵之人倾慕那女子,水溶的“配不上”大概是对自己身份不如人的一种失意之语。
水溶乃伯爵之子,这身份若还不够尊贵,那岂不是只有京城来的那些王孙公子、贵族小姐能与之比较了?
所以,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让人将视线转移到了黛玉、穆英河几个女孩儿身上了吗?几人中,尉馨芳因病缺席了很多学术讨论交流活动,其余几人中,又以黛玉才华最佳,容貌也最是出众,暗自倾慕于她的学子也是为数不少,不过黛玉为人低调,除了官方举办的活动会和其他人一同参加外,几乎很少出院子,见过她的人也就不多了。
难免的,就有人猜测,莫不是水溶的心上人就是这位林黛玉?
而水溶的失意、落寞,难道是因为林黛玉的倾慕者里有那皇子王孙?
尉馨芳也有此疑虑,再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尉北璀和尉正航都帮着林黛玉说话,心中便越发猜忌。所以对林黛玉一直很敌视,不过到底是心中抱着幻想,其实以自己的身份而言,才更像是那个水溶求而不得的贵女吧?那么,也许水溶心里的那个人有可能是自己呢?
直到今日,她又去了水溶的茶馆,水溶竟然透过她打听林黛玉的事情,还想让她帮忙转交一本他淘来的山子野的画集,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又是伤心,又是羞恼,一气之下就跑回来朝黛玉撒了泼。
听了白雪的转述,就是黛玉主仆俩也都是气得脸色发白,这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可是偏偏这事还真是说不清楚,毕竟人家可没指名道姓说仰慕你,你能跟谁去解释?
尉北璀也是咬牙,这事不仅牵扯了林黛玉,还把尉馨芳给扯了进来,再瞄见不远处院门口探头探脑的一个婆子,尉北璀的脸色越发难看。
水溶这人,难道就那么喜欢有女孩子为他争风吃醋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吗?
如今关于水溶的心上人是黛玉的事情还只是猜测,可若再不管,传的人多了,就要成了流言了,到时候黛玉是众口铄金百口莫辩。若再传出黛玉和尉馨芳因为水溶不合的传言,两女共争一男,到时候两个人都会被人讥笑,倒是让水溶出尽风头。
而若最后水家与林家连为姻亲,有人或说水溶精诚所至,若黛玉嫁了旁人,又会被人诟病林家贪慕虚荣攀附权贵。而水溶反正从未正面回应过心上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