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着往新房走去。
出了大堂,我手还是有点抖,哆哆嗦嗦问予卿:“我刚才没出什么岔子,没闹笑话吧?”
予卿拍拍我的手安慰:“小姐今个没出错。”
终究是放了心,感觉肚子是真饿了,又在予卿耳边小声吩咐:“你且去伙房帮我拿点吃的,折腾一天,我是真饿了。”
予卿点点头,转了个弯往伙房走去,我悠悠在路上走着。今夜没瞧着也是个好夜色,大厅的哄笑声一阵阵传过来。我这婚礼,人没来几个倒都是些闹腾的,想着我摇摇头,老老实实坐在房中等予卿送吃食过来。
坐了没一会子,谢花容一脸神秘兮兮钻进屋子,我抬眸问:“你这会子不在前面吃酒,到这里来做什么,莫不是要闹新房?”
谢花容像是有点喝多了,说话不大清楚:“星澜,易云涧和顾方兴来了。”
心中咯噔一声,予卿端着吃食进了屋,我此刻脸色更是苍白,眸中的隐晦藏也藏不住,见着予卿干瘪瘪道:“予卿小表哥来了,你且去前面看看吧。”
予卿手上不停,自顾自将吃食往桌上摆,又放好碗筷才低声应了声好,出了屋子。
谢花容从桌上勉强撑起身子嘴里嘀咕:“我还要同洛之流再喝个三百回合。”往外走。
我拧了眉头看着一桌子菜不知怎么没了胃口,易云涧这时候来得傻子也晓得是什么个意思了,他同予卿这事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脑袋里迷迷糊糊琢磨着东西,也不知坐了多久,眸光落在云中鹤给我的暗红色锦盒上,伸手挑开盖子,盒子中的东西叫我湿了眼。
盒中躺着一半玉珏,一个翠玉的镯子。
这两样东西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是阿爹阿娘给的。
玉珏是和我手上系着的顾家哨一样,本也是顾家的家族族长的信物,顾家信物有三样,顾家哨指挥顾家军队,顾家诀号令顾家人,顾家令掌顾家钱财粮食。这三样东西,如今阿爹都给了我,尽管我嫁给了慕止,尽管我此生难再回渝阳。
翠玉镯子是阿娘家里祖上传下来的,说是大庆最好的玉脉中最里面的唯一的一块矿石经过名家雕琢,让好些养玉人养了好些年才落在阿娘手上。
我总以为这婚事自己做了主,总以为是断了顾家牵连只为慕止,阿爹阿娘再也不会认我这么个女儿,如今看来我又有什么是瞒得过的呢,云中鹤这么晚才回来,估摸也是同阿爹阿娘不知说了多少。
也是不知这点东西,又有阿爹阿娘多少疼爱。
眼中一热,泪水便顺着面颊打湿了锦盒的内衬,半晌出不了声,我微微颤颤将玉镯套在手上,玉珏收好,又坐回床沿。
如今即已经慕止的娘子,既是已经做了,也是没有回头的理由。我将手交叠地放在裙摆上,生平中第一次这么耐性好等着要进这个屋子的慕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嫁闺女终于嫁人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好像除开我的收藏夹里的基友们,就没有看过哪个小天使给我留言。
顾星澜:你们不爱我吗?
慕止:过来,洞房。
顾星澜:喂喂喂^我……唔
水中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第五十二章
虽说我是真的耐好了性子要等慕止回来,不过今夜那些人也是忒不靠谱了,这么久硬是不放他来洞房。我在这房中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几遭了,这会只百无聊赖地翻着谢花容给我的春,宫。
心里很是认真琢磨着,一会子慕止进来我应当是保持住我的娇羞端庄,莫不是该先假意拒绝再从了他。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忽是听到一个响动,我忙将春,宫往裙子底下塞,拍了拍脸,一脸严肃地坐好。
不过半天没听到走过来脚步声,我偷偷用眼角瞟了瞟。这一瞟我就很是不乐意了,我等这么久,进来我婚房的既然不是我的夫君,而是,季揽。
许久没见季揽,我也不大猜得透他脑中在想什么,见他一双桃花眼只落在我身上不出声。我试探着问道:“季公子,莫不是爬错了山头?”
季揽没答话,将一个盒子放在桌上,转身只定定盯着我看。我干巴巴试探:“季公子,这是来贺喜?感谢感谢,不过他们都在前厅吃酒,这会子,季公子若是赶过去,还是可以分上一杯的。”说完我只会干呵呵的笑。
季揽也不答话,我仔细看了看,季揽这回的衣衫竟是大红色,远远一瞧多有些新郎官的气质。这厮也不晓得打的什么主意,我手中握紧了拳头,心中沉沉的。
“阿澜,你要嫁那慕止?”季揽的声音依旧是温柔清朗,即便是他在质问我,我也是生不出半点厌烦之意。只耐着性子解释:“季公子,我与慕止礼也行了,已经是夫妻了,你若是来贺喜,前面走,若是来搅场子的别怪我不客气。”
季揽眼角一挑,那双人畜无害的眸子此刻尽是笑意,面色多了几分陌生:“阿澜,你要怎么同我不客气。”说着几步上前,一手拽着我的手腕,眸子在我脸颊上打量几番,多了些深色伏在我的耳边,红唇轻声带着魅惑:“阿澜,你今日好美。”
我僵直在原处,季揽今夜这样子让我想起了一只潜伏很久的野兽,利爪被隐藏,看起来丝毫没有危险。只是它在等一个时机,这个时机便是最后一击,决绝又利落。
见我没有答话,季揽娇好的面容上露出被伤害楚楚可怜的神色,一双透彻的眸子看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