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腐书 > 言情总裁 > 官家小妾种田记 > 分卷阅读92

“你回来的正好,瞧瞧你院子里人,怎的这般不让人不安生。”

燕瑾脸色更冷,沉声问:“怎么一回事?竟将母亲也折腾来了!”

沈芳菲一脸委屈模样,一句话简明扼要:“楚妹妹要害荀哥儿....”

燕瑾一惊,侧头向楚宁看去,见她未罩外裳虽是跪着却将背脊挺得笔直,干涩的唇咬出了血,那嘴角眼梢却隐着丝笑,只是那笑是凉的,是扎人心的。

这被什么死死缚住却又倔强非常的模样正是燕瑾心底最怜爱的,他目光一深,道:“究竟如何,将事情说清楚,夫人在这里,是你所为定不会轻饶,但不是你所为也定不会冤哌了你。”

燕瑾这一来,沈芳华倒是不好说话了,只暗地里给妹妹使眼色。

顾婆子手里捧着衣裳自外间进来,面目肃然的回话:

“大夫已经验过,这衣裳右边的衣袖上涂有荆花的花粉,常人便罢了,可若是如咱们荀哥儿一般有喘症的人是万万闻不得的,这荆花花粉会极快的诱发喘症,一旦救治不及,必有性命之忧。”

燕夫人眉心一跳,阴阴盯着楚宁。

燕瑾也有些发急,冲着楚宁皱眉:“说话。”

楚宁却是不慌不忙冲着顾婆子问:“那大夫是否还说这衣裳只有右面的衣袖是涂有花粉的,且恰恰避开了脏污的一处?”

顾婆子略显讶异的点头,看着燕夫人回:“大夫确实说只有右边的衣袖是涂有荆花花粉的,且脏污的那处并没有,只不知是被冲掉了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这话,任谁也咂摸出点味儿来。

按常理,楚宁若真是抱定暗害荀哥儿的心思去的,为防万一,不说把花粉洒遍全身至少两袖和前襟是都要洒上的,万无只涂洒一只衣袖的道理。

加之前面沈芳华言外之意是楚宁自己故意打翻了汤汁,试问楚宁若明知只有右面衣袖有花粉,她便是泼也该将汤汁泼在左袖才对,怎会往右边衣袖上泼,并且技术能够高超的恰巧避开了一部分?

——那难度委实大了点。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荆花的花粉是汤汁洒在衣袖之后被涂染到右袖上的。

实际这也是怕楚宁当时疑心,并且她一直往旁边躲,所以罗衣只抓住了她一边袖子擦拭,而稍一沾水又怕花粉有颜色晕开,所以避过了污迹。

燕夫人何等心思,眼风立下便扫了罗衣一记。

心中已然有丝明白,楚宁这是在说,要对荀哥儿下毒手是事实,只不过另有其人。

但楚宁似乎意不在此,她并未做过多纠缠,而是抬头看着燕夫人:“婢妾还有几句有关荀哥儿病情的话想问问大夫,不知夫人可否将人请进来?”

一听是与荀哥儿有关的,燕夫人略一思索便颔首。碧青去寻了见外裳暂且给楚宁穿上,许是怕人前难看,楚宁总算被允许起身,顾婆子片刻便将人带了进来。

大夫是个已六十多岁的老头,但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饱满。

楚宁上前施了一礼,说了句“妇人无知,若有无理之处还请大夫海涵”,之后不再绕弯子,直接问到:“大夫可知苦梭草的功效么?”

老头微微一乐,有丝意外的说:“此草虽不常见,但老夫还是熟悉的。苦梭草的根下取来煎服有活血化瘀、兴奋心脉之效。其气味更有安神功效,可助人睡眠。只是嘛....这草有相忌之物,因此用时须得谨慎。”

下面未等急楚宁开口,白锦已在一旁接着问:“大夫所说的相忌之物...到底为何?”

老头沉吟了下,严肃道:

“其一是野菊中香气最为浓郁的紫堇菊,它与苦梭草的香气混在一起,长时间闻之会使人精神恍惚、浑身乏力,重者甚有幻象之感。

“而另一种”,老头挑眉,“就是紫荆花香,两物混合会让紫荆花香发挥至最大,常人会感到喉部产生严重不适,对患有喘症之人来时,更是送命之物。”

老大夫的话说完,沈芳菲满手生汗,脊背生凉,白锦更是连连后退几步。

老头却又道:“今儿贵府的小少爷能捡回一命,全因有人在老夫来之前及时救治,否则等老夫到怕是神仙也难回其魂了。不知是府上哪位给的法子?”

燕夫人瞅瞅楚宁,实际她也是听了顾婆子说当时急救荀哥儿的情景才决定让她辩解。

楚宁对这老头在此时提出心怀感激,知道这也定是个通透世情之人,因而笑说:“偶然得知的民间土方,先生见笑了。”

老头也没说话,眼含赞许的微一点头。

“那依先生之见,若是母体在孕期曾吸入野菊与苦梭草的混合香气,孩子可会出现喘症?”

“若时间超过月余便极有可能,并且还可伴有其他病症,不过闻有月余必定早产。按小少爷今日对荆花花粉的反应来看,母体定是吸入过苦梭草的香气,且应是伴有野菊香的。”

老头显然也明白眼下定是涉及后宅之事,因此给的说法十分保守。不过这对于楚宁来说,已经足够了。

大夫一走,屋子便又静默下来。半晌,只听见白锦低低的啜泣声。

此刻,人们已将心思从楚宁是否暗害荀哥儿一事上转向了白锦早产一事。

楚宁明白,她今日洗白不是重点,因为此事在前面出头的始终是沈芳华,事情败露,沈芳华一句‘疏忽’怕就掩过去了,她身份在那有毕竟不是燕府的人,燕夫人也不能真把她怎样,顶多是让罗衣当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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