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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凛冽的君若雪站在老态龙钟的大璃皇帝的正前方。君若雪的气场磅礴大气,凛冽霸气,虽然戴着面具,然而挺拔的身躯,衣袂飘飘,锦衣玉带,华贵清奇。
皇帝佝偻驼背,因为惶恐而畏缩不前,双腿发颤。因为苍老而青筋暴起的枯瘦的手,紧紧的抓住元德公公的手,颤抖着!
“你到底是谁?”因为生气,皇帝油然而生一股强大的勇气。愤怒的控诉着贤王的不忠不义。“原来你送给朕两百万斤黄金,包藏着祸心,你是故意收买朕心,好让朕疏于防范……” 君若雪悠悠道,“两百万斤黄金,并非我送给你的。而是我送给天下芸芸众生的。大璃皇室挥霍无度,国库年年亏空,然而多少旱涝灾害的百姓,却得不到救济。我这黄金,不过看着黎明百姓的份上送
给你的。与包藏祸心无关。”
君若雪一步步迫近皇帝,皇帝趔趄着后退。君若雪走到他面前,扯掉脸上的面具,魅惑无疆的脸上蔓出阴鸷冰寒的气息。
“宫城,果然是你?”皇帝惊呼道。 君若雪俊美出尘的脸上蔓出一抹讥嘲又酸涩的表情,“宫城已经死了。当你让璃王宫钰围剿锦王府时,他便已经死了。父皇,我曾经以为,纵使我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也会念一份旧情,许我一份海阔
天空的自由。可是你翻脸无情,你竟然容不得一个对大璃做出无数功勋的儿子……”
皇上反驳道,“不是我容不得你,我只是容不得大凤的太子。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瞧,你今儿就举着大凤的旗子,要反朕的天下!。”
君若雪笑,笑得凄凉,“父皇,生养之恩大于天,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为了权势可以诛灭良心,弑杀对自己有恩的人吗?”
皇上怒道,“不为权势,那你为什么?” 君若雪绝望的望着他,“你不知道为什么?那我就来一点一点的告诉你。你派宫烨围剿锦王府,那一道杀无赦的旨意好生残酷无情。让我对你好生失望。可是愚蠢的我只想着,只要有一天见着你,像你表明自己无心帝王的心迹,更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你便会打消顾虑,我们的亲情可以延续。可是没有等到这一天,你就默许宫烨夺我妻子,甚至为了一个可笑的预言,竟然让我的
妻子怀他人的骨肉……父皇,我记着你的养育之恩,可是你挥霍着这点养育之恩,一点点侵蚀掉我对你所有的好感?今日我反,是因为我不想让如此昏聩,无情无义的人掌管天下。因为你不配!”
凛冽的声音,震慑的气势,毫不留情面的控诉,驳斥得皇上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你要杀了我?”皇上无力的问。
君若雪望着容颜苍老,枯瘦如柴的皇上,心生一分怜悯,让他活着反省自己的过错,比杀了他来得痛快。
“不,我没有你那么冷血无情。”君若雪说完,转身离去。
皇帝望着他巍峨如山的背影,干枯的眼眸里顷刻间莹润了泪水。“元德,朕是不是错了?”
他这么对待他,可是他竟然没杀他? 元德望着君若雪伟岸的背影,那份傲然,那份光明磊落,是他在大璃皇室的其他人身上看不到的,元德沉重的点点头,“皇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如果你当初善待锦王殿下,又何来今日谋逆的君若雪?你想想,即使你做了这么多错事,他也没舍得杀你啊?”
元德瞥了眼面色如灰的皇上,又觉得自己说话重了,赶紧安抚道,“对不住皇上,奴才一个没忍住,说话僭越了。”
皇上挥挥手,“你说的对。是朕糊涂,当日没听太后的话。朕听了璃王的鬼话,去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朕糊涂啊!”
元德道,“皇上,现在就改变心意,为时不晚。”
皇上似乎在黑暗里看到一丝光明,抓紧元德的手,道,“你说……”
元德道,“皇上马上写一道圣旨,恢复锦王的身份,将锦王妃赐还给他……”
话还没说完,通往帝宫的台阶上不知何时矗立着一抹阴森的影子。
“太子殿下?”
元德公公和皇上望着他,太子殿下龙袍加身,威严无比。然而脸上,是狰狞扭曲的表情。
“一个狗奴才,竟敢唆使主子做事,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太子宫烨拔除宝剑,一剑刺透元德公公的胸膛。
皇上大惊失色。这一幕来的太突然,皇上始料未及。
元德公公陪着皇上走过了漫长的一生,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皇上,忠肝义胆,于皇上而言,是亲人,也是朋友。
元德公公死了,皇上自然气恼无比。
“来人,来人啊!把这个逆子抓起来!”
苍老嘶哑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回响,无人应答。
回答他的是太子殿下娟狂邪佞的笑声。“父皇,你老了,属于你的风光一去不复返了。”
皇上望着利欲熏心的宫烨,一个仿佛他自己衍生出来的影子。脑海里又浮出君若雪的铿然,掷地有声的质问,还有一脸的酸楚无奈。
正邪如此鲜明。
皇上颓靡的坐在地上,面色荒芜,银丝凌乱,表情木呐。
太子殿下将年迈挡道的皇帝一脚踢到一边,然后大笑着向金銮殿上的宝座走去。“啊哈哈哈……”
皇上瞪着血红的瞳子,颤巍巍的指着宫烨,“你别得意太久,锦王殿下的铁骑很快就会杀进来,到时候你也只能跟我一起埋葬在这大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