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怕也难活下去。
可他这皇兄身份是摄政王,他不能看着他这样下去,而且还有两个孩子,总不能没了娘又没了爹。
南玄卿觉得自己觉不出痛了,也觉不出心脏的跳动了,可是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不断的溢出眼眶。
她答应过的,她说会陪着他一同老去。
上一世不得善果,这一生她竟又舍他而去。
他张了张口,想问,浅浅,你怎么忍心?
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一遍遍在心里问,浅浅,你怎能说话不算话呢。
春天的花,夏天的蝉,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
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这些,都不再作数。
最终南子笙还是没能劝动南玄卿,便将孩子抱去了宫里养着,南玄卿这模样怕是能将孩子活活养死。
丧事也迟迟未发,没人能将苏御浅的尸体从南玄卿面前敛入棺内。
奇怪的是,苏御浅的身体也并没有腐坏,虽无呼吸无心脏跳动没有脉搏,却丝毫不见腐坏的迹象。
众人也就努力想着,许是没死,只是‘昏迷’…
可谁昏迷会连呼吸连心脏连脉搏都没有了?
这些事情,没人敢多言。
上一世她曾说,愿公子能享得万里江山,岁岁平安喜乐,而我愿以一切做代价,换你我永世不复相见。
今生果然又独留了他在这世上平安喜乐。
可是没了她,他何来喜乐…
‘浅浅,你定是还在恨我,还在怨我,所以才离开的吧…’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上一世跳崖的人是她,为什么这一世难产而死的人是她,他宁愿丧命的是自己,为什么…
或者说,他与她本就不能在一起,是他太过强求了才遭到报应的吗……
这场梦不属于他,而他却总想强行留住梦里的仙子。
远远看着她不好吗,知道她好好的就够了,默默守护保护着就够了,如果他不强求这缘分,不去招惹她,她就不会死。
是他…是他的错…
南玄卿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竟是生生呕出了血来。
鹆月和子夜一直在暗中守着,怕主子会想不开。
看到这一幕就更是心疼了。
主子主母明明这么相爱,为何天意如此弄人…
南玄卿的指尖轻轻的抚上苏御浅的面颊,唇瓣痴痴的扬起一抹笑来。
她是睡着了。
“浅浅乖,等你醒来我就去做饭…”
☆、乁(˙w˙乁)没标题啦
两个孩子是南子笙一手带大的,开口唤的第一句话既不是爹爹也不是娘亲,却是叔父。
这让南子笙很是无奈,两个孩子显然是与南玄卿不亲,他也多次去找南玄卿说过这些,结果南玄卿双目空洞的望他半天,最后道了一句,如果这两个孩子的代价是失去她,他不会留下这两个孩子。
一句话噎的南子笙不敢再继续聊下去,抱着孩子赶紧走了,生怕南玄卿魔怔起来再伤了孩子。
南玄卿难得笑了笑,这两个孩子是她为他生的,他怎么会伤害他们…只是在她没有醒来前他不敢去看那两个孩子罢了。
那两个孩子的存在仿佛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苏御浅已经死了,并不是睡着。
睡着的人不会没有呼吸,没有脉搏。
沐九尘闭馆后整日抱着酒坛子,时不时呛到呕吐。
沐绍卿不太善于讲话,所以不知怎么安抚沐九尘。
大抵沐九尘需要的也不是安抚,而是冷静。
小神算子则托着罗盘挨着沐九尘坐下,挠了挠后脑勺,犹犹豫豫还是开了口,声音却比平时低不少。
“师父,我…早就说让你提醒王爷王妃的……”
沐九尘抬起头,看向小神算子,久久回不过神。
小神算子见沐九尘这幅模样,便晓得了沐九尘根本不知道他让他提醒的内容。
“其实就算提醒也未必能避开此劫,事已至此顺其天命就是了。”
“她会回来吗…”沐九尘突然放下酒坛,一把握住了小神算子的手腕。
小神算子一抖,面露难色。
原本苏御浅肯定是死了,可现在看起来事情又有些奇怪。
哪有死人尸体不腐的…
“啊…师,师父,这,天机不可泄露……我…我也不知道啊……”
小神算子将手腕从沐九尘手中挣脱出来,他是能算出很多事情啦,但人是否能死而复生这种事怎么算…
苏御浅难产而死的消息被南子笙压下,也并未传去炎麟,所以苏御珩以及右相府都不知晓。
许是因姐弟有些微妙的感应,苏御珩总是不安,写信多次寄去王府,南玄卿没心思理会,南子笙代笔将事情瞒下。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得不说南子笙照顾孩子十分细心,以前哄苏御珩就很有经验,待两个孩子如同亲生。
若不是知道皇上膝下无嗣,众人便要以为这两个是小皇子小公主了。
为防止这俩小家伙到时候真的只认叔父不认爹娘,南子笙时常会给他们讲一讲自己所知道的南玄卿与苏御浅的故事,最后会顺带提一句,娘亲只是睡着了,爹爹在等娘亲醒来。
最小的那个还好哄些,说了就信了。
大的那个则天天冷着张脸,像极了南玄卿,且不太喜欢听南子笙讲故事。
表情少,话也少,没吵闹过,也没哭闹过。
小的比较娇气,爱哭爱闹,喜欢粘着人,总嚷嚷想见爹爹见娘亲。
但只要大的横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