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不断按下快门,乔珊荃一面在心中赞叹。
不愧是世界顶级的超模!
他的镜头感非常好,有些人天生具备天赋,他们的眼神,肢体,将所有无法通过语言来赘述的蕴意,透过镜头传达给每一个观看的人。
而作为摄影师本人,乔珊荃感受得尤为明显。
黑色莱卡相机陪伴她走过许多国家和城市,拍摄过美好的大自然,也拍摄过表情各异的人们。
从未有人带给她如此深刻的震撼。
费里具有穿透力的目光,贯穿镜头与空间,直达她心底。
荡起无数涟漪。
作为一名设计师,从事艺术的人士,乔珊荃始终带着一点理想主义。
她渴望找到自己一生所追寻的缪斯,希望拥有能让她灵魂震颤的精神伴侣。
谁能想到,一次失意的旅行,一次误打误撞的逃跑,竟然会让她在这片土地上,遇到了她想象中从未有过的爱情?
按下最后一次快门,乔珊荃呼出一团白气,费里知道她这是拍好了。
“我去关上窗,看天色,雪还会继续下。”摇摇头,费里对她不要命的工作态度十分无奈,她小脸被冻得发青,手指苍白不住颤抖,他眉头纠结成一团。
乔珊荃从后面环抱住他劲瘦的腰,冰凉的指尖往上摩挲,寻找热源。
“不如……你来温暖我?”她声音因不知名的原因变得更加沙哑,慵懒的调子钻进人耳里,如同恶魔的诱惑。
费里用力咽口水,按住她作乱的手:“别玩了,我们先回庄园……”
踮起脚,咬住他耳垂轻轻拉扯,缓慢吸吮舔弄,乔珊荃低低地笑:“我还没有试过在壁炉面前呢,你不想吗?”说话间,她抽出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精神抖擞撑起的那一块。
身体猛地一震,费里大口喘息,眼睛发红,转身看了她一会,扑了上来。
这一番耽搁,又是数小时过去。
小憩片刻,费里把贪睡的乔珊荃叫醒,帮她收拾好带出来的所有东西,背包甩上肩头,给她戴好帽子拉好大衣,搂着人离开。
“唔,我还想睡。”扭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被他铲雪泼熄的壁炉,乔珊荃打个哈欠。
抱她上马,费里翻绳坐在她背后,一扯缰绳。
抖抖鬃毛摇掉雪花,闪电朝远方奔跑。
低头看了看,乔珊荃脸上泛起可口的红晕,整个人慵懒又迷人。费里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亲了亲她额头:“回去再睡。”
听着他犹带几分沙哑的低沉男音,乔珊荃缩起脖子,他平时看起来再严肃正经不过了,在那个的时候特别狂野,喜欢一遍一遍在耳边说让人脸红心跳的下|流话。
好变态啊,可是她喜欢!
嘻嘻笑着抱紧男人腰,贴在他胸前蹭了蹭。
漫天飞舞的雪花有变大的趋势,费里双腿夹紧马腹,催促闪电。
看着前方被冰雪覆盖的草原,他神情不虞,就不该在这种天气出来,要不是她坚持,而他面对她总是不自觉心软……
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座小山丘,一辆黑色厢型车缓缓发动,不远不近地跟着。
车窗降下,探出一支金属管,管身反射出雪地一点银光。
枪声被呼啸的风声所掩盖。
“大胡子,我想吃你亲手做的意大利料理……费里?费里你怎么了?”
乔珊荃一手死死攥住男人衣服,另一只手扯紧缰绳:“闪电,别跑了,停!”
马儿停下来,乔珊荃抱不动男人,只能抓着他手臂让他慢慢倒进雪地,跳下马背跪在男人身边,乔珊荃双手发抖,不敢触碰他脸庞:“求求你了,大胡子,说话啊,睁开眼睛看我……别吓我,求你了……噢,老天啊,你怎么了?”
她不明白,原本好端端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上一刻还在用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的目光注视自己,下一刻,他闷哼一声就倒下了。
风雪不住怒号,漫天飞雪,茫茫原野。
乔珊荃小心地抱住费里脑袋,让他可以靠在自己怀里,手摸到温热的液体,她瞪大了眼睛——那是鲜血!
男人手动了动,吃力地抓住她:“别……怕……乔琪……你别哭。”
悲喜交加,情绪转换太快,乔珊荃扯下围巾团起来,想要按住他肩头的伤,她抽抽鼻子:“我,我才没有哭!”胡乱擦了一把脸,乔珊荃努力将费里从雪地里拖起来。
气温降至零度以下,不会让他的伤势恶化。
乔珊荃担心另一件事,失血过多带来的失温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顾不上其他,她想办法将他弄上马背,驭马赶回庄园。
山丘上,那辆厢型车在确定男人倒下时,就已经无声无息离开。
主人受伤半昏迷,蒙特罗庄园上下被惊动了。
马克西姆夫人有条不紊地传下命令来,派工头开车去镇上把医生接来,又吩咐女佣烧水,升起火炉,将主人妥善安置。
乔珊荃外套上沾着斑斑血迹,长发凌乱,脸色苍白,她搂着害怕的胡安,一遍遍柔声安慰他:“别哭了,好吗?你哭得我心都乱了,宝贝儿,你爹地最不喜欢看到你掉眼泪,快擦一擦,等他醒来,我们要做一个勇敢坚强的小男子汉给他看,对不对?”
拉着乔珊荃的手,胡安用力点头,努力挤出笑容,泪水将他棕色眼睛涤荡得格外清澈明亮:“乔琪,我不哭,我不出声,陪着爹地。”
摸摸他脑袋,乔珊荃站起身,一阵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