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得寸进尺!”唐诺横了他一眼,“快尝尝吧。”
应尧之收敛眉目,眼睛里如同含着一汪水,夹了一筷子土豆。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唐诺的手艺。
说实话,味道确实也就那样。但是满心的甜蜜是怎么回事。
“好吃吗?”
应尧之点点头,堂堂男子汉几乎要落泪。
“我们当时为什么会分手?”
差点噎住。话题转换太快。
应尧之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把他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的说辞滚瓜烂熟的说出来:
“那时候我们早恋,你年纪小,每天要上课。我已收到壹大的录取通知,只待来年九月去上学。我不清楚具体的分手原因,不过我能陪你的时间确实不够。”
唐诺托着下巴,望天,这话说的。年少的恋情……真是怎么样分手都有可能。
“那你也不应该这么久不来找我。”
“你可知我名字的含义?”
“尧,之……不知道。”
“以修身自强,则名配尧禹[1]。爷爷对我寄予厚望,已在‘尧’字中体现。不敢愧对长辈。”
还有我要去治病。应尧之偷偷补充,分了心思观察唐诺的表情。
“哦。”心里头有些淡淡的情绪在。
又是家国天下,男人啊男人。唐诺斟酌片刻。她希望找一个以她为先的丈夫,在这时代不亚于熊猫。转而自嘲,呵,到了研究生还这么少女且挑剔,真是没得救。
“吃饭吧,不然菜凉了。”她怏怏的转移话题。
应尧之见唐诺似乎不怎么开心听到这话,心头疑惑,脱口而出:“终日乾乾,与时偕行[2]。经历一番才能得见明月。”
唐诺的情绪并未高涨,两个人的交流如同不在同一区间。低头思索一会儿,看来她需要去恶补一些华夏传统文化精粹知识了。
应尧之因为对方的反应,心中难免患得患失,抿着唇,“我认为,男人当立业,这样你会更爱我。”
唐诺纤长的睫毛打下一片剪影,此时颤动着。
“在确保万无一失前,我不能揠苗助长。我,无法再承担一次失去。”应尧之心情陡然坠落,放在碗筷,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说。
唐诺忽的站起身,走过去,将这个看着健壮的男人拥入怀中。
[1]荀子·修身
[2]周易·乾·文言
☆、归去来兮(2)
应尧之的房间就如同他这人一般,简洁大方,没什么人间气。
以黑白灰为主,十分典型的北欧简洁风格。对面的一大面贴着浅浅的灰色墙纸的墙上,有专门辟出的照片墙。
不规则摆放。正中心是一张全家福。
“你最喜欢哪一张?”应尧之环住唐诺盈盈一握的纤腰,低沉着嗓音在她耳边吹气。
“这张。”
他穿着迷彩服,拿着请愿书,神采奕奕,一身浩然正气。
应尧之用了点劲儿,直接将相框从紧贴的墙壁上拿下来递给唐诺,□□的手臂肌肉紧实有力。他说:“xx年抗洪救灾,那次我差点死了。”
唐诺得了兴趣,眼巴巴地看着应尧之,一副“我要听故事”的模样。
应尧之轻笑,回忆的浪潮将他带到了那一年。
*
21岁的应尧之面容透露着些稚嫩,正在壹大读大三。
除了自身资质与意志过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兵,一名年轻的学员。
那年7月6日,临江省爆发洪水灾害。
天灾来临,方知人之渺小。临江省举全省之力抗洪抢险,同时大量军队被调来救灾。几乎所有壹大大三的国防生们都写了请愿书,要投身到抗洪一线中去。
应尧之得知自己被调过去时,心里充满了热血男儿的豪情。
真正到了抗洪救灾一线,才知道这和枪火战场是另一回事。
洪水带来的巨大的冲击力致使堤坝底部被冲垮,导致溃围,一时间水泥森林变汪洋大海。
应尧之所在的分队被派去一个村子搭建人工堤坝。
暴雨如注,白昼如夜。往常学的书本知识,在现实面前如同杯水车薪,只有不知疲惫地、团结力量地拼搏。
走在路上,洪水已经近一米深。水流速度疾迅,沙袋压根不能稳固。
远处,另一队人转移群众的任务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妈妈,我要妈妈!”
“天老爷!别下雨了!完了!”
“等等,我还有东西没拿!我要回去!”
“我的孩子!我老公在哪!”
……
一片嘈杂。伴随着孩童的哭声和女人尖利的叫声。
应尧之扛着一袋沙袋,艰难地趟水前行,到了所定的地点,才发现这任务的难度。
举目四望……分不清所在是何方。
“这样不行,我们必须减缓水流速度。”应尧之高声喊。
然后他叫了弟兄们兵分两路,一组泡在洪水中,用身躯组成一道“人墙”减缓水流速度,一组则来回迅速传递,用沙包搭建人工堤坝。
所有的恩怨和牵挂放一边。天灾面前,每一个人都那么渺小。
只能期待众志成城的力量。
每一个人——其实也都是普通人,带着责任与担当,在洪水中浸泡趟往。当最后一袋沙子放好时,防洪子堤终于合拢了,100多米长的人工防洪堤坝终于搭建完成。
在松下一口气、面露喜色的同时,又要奔赴下一个战场。
真正危险的是那些意图堵住堤坝的士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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