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笙揉揉眼睛,想起三厌昨天介绍说,住这里的人每天早上六点半就会起床,吃药后散步,再接受相应的治疗和心里辅导。
现在都这么晚了,那她肯定耽误了陆蔓子的治疗。
赶紧下床说:“抱歉阿蔓,我睡过了……”
陆蔓子拉住她的手:“没事。”
田一笙垂眸瞧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亲陆蔓子,便俯身去浅啄了一口她的嘴唇。
三厌侧开视线,将装药的塑料小盒放在书桌上:“你们真是够了啊,赶紧洗漱,吃药吃早餐。”
田一笙脸上发热,忙说:“我先去洗漱。”
浴室就在房间的里侧,她前脚往里走,陆蔓子就接踵跟了过去,伸手住勾田一笙的手指。
“嗯,怎么了?”田一笙回头瞧她。
陆蔓子摇头:“一起。”
三厌在一旁道:“别一起了,蔓子,你赶紧来吃药。”
田一笙也道:“对,你快去吃药,我去洗漱……”
陆蔓子很倔强的不松手:“就要一起。”
田一笙别扭道:“可我还要上厕所,你别一起了……”
多尴尬。
陆蔓子还是不情愿松手,田一笙推着她的后背:“你先吃药,等你吃完,我们就一起洗脸,好不好?”
她这才松开了手指。
田一笙赶紧进了洗手间。
陆蔓子盯着她关上的浴室门,眼睛一眨也不眨,两秒之后,她抬脚往浴室追。
三厌赶紧按住她肩膀:“你别担心,她不会走的,让人家先安安心心上个厕所。来,把药吃了。”
陆蔓子接过那一盒药丸,就着凉水,胡乱两口咽下,然后不安的又盯着浴室门。
三厌抓住她的手臂,低声说:“放轻松一点,你这样,小心吓到小甜甜。”
陆蔓子回了一点理智,皱眉问到:“她要过来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她一个人走这么远,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三厌叹气说:“庄姨安排了人,一路跟着她呢。”
陆蔓子皱眉没说话。
三厌又说:“你母亲出手,可比我严谨利落得多。”
陆蔓子还是没接话。
浴室那边正好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陆蔓子蹭的站起身,大步走过去敲门问:“洗脸吗?”
田一笙拉开门,陆蔓子立即挤了进去,牵住田一笙的手。
浴室也很干净,洗漱台上只有牙膏和简单的水r-u。
“有没有多的牙刷?”田一笙问。
陆蔓子回身,探头出浴室喊道:“雁子,牙刷。”
三厌道:“我去找。”
她往楼下走去。
田一笙用冷水简单漱口,边问陆蔓子:“早餐是我做还是怎么?时间也不早了,你上午的治疗,还来得及吗?”
陆蔓子一顿,道:“等我。”
她走出浴室,推开窗户,外面正对着的是果园,三厌刚走到果园门口,陆蔓子开口一喊:“雁子!”
三厌回头:“怎么了?”
陆蔓子高冷两个字:“早饭。”
说完就哗啦关上窗户。
三厌:“……彳亍口巴。”
洗漱完等早饭的时候,田一笙大概收拾了一下行李。
这边靠墙仅有一个两开门的衣柜,里面空荡荡的放了两套衣服和几双袜子,田一笙的东西一填进去,反而满当起来。
陆蔓子口香糖似的黏上来,抱着田一笙的腰,看着柜子,突兀的来了一个字:“好。”
田一笙茫然道:“嗯?什么好?”
陆蔓子道:“你好。”
田一笙回身圈住她的脖子,笑道:“你也好。”
三厌送了简单的早餐过来,还带齐了田一笙的洗漱用品。
吃过早餐之后,陆蔓子要去见她主治医生。
治疗的大楼在教堂后面,是一栋白色的三层楼房子,戴丽雅医生办公室在三楼,有一扇向阳的巨大窗户,光线明亮,桌子上c-h-a着新鲜的百合花。
戴丽雅就坐在办工桌后,红色头发,干净利落的挽起,碧蓝的眼睛,很是彻亮。
田一笙本不打算跟陆蔓子进办公室的,可陆蔓子牵着她不松手,只能硬着头皮一起进去。
戴丽雅见到她,吃惊挑眉,虽然用的英语,但田一笙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她竟然知道田一笙。
陆蔓子用英语回了她一个yes,戴丽雅展唇一笑,用生疏的中文,对田一笙明朗道:“你好。”
“你好。”田一笙笑着回。
陆蔓子跟戴丽雅的交流全用的英语,而且大多都是田一笙没听过的单词,完全不知道她们都聊了些什么。
除了最后,戴丽雅特地对着田一笙说的那一句。
她问她能不能跟田一笙单独聊聊。
田一笙还没回话,陆蔓子就立即回了一个no。
戴丽雅无奈的笑了笑道:“ok。”
陆蔓子牵着田一笙,很快从办公室里离开。
“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医生单独聊?”
其实田一笙还挺想跟戴丽雅聊聊的,可以更清楚的了解陆蔓子的病情。
陆蔓子默了两秒,回道:“你听不懂。”
田一笙:“……”
虽然的确是这样,但就这么说出来,好打击人……
回房子时,又经过了一片菜地,田一笙瞧见里面有熟透的红番茄,便说:“中午我们吃番茄面好不好?我给你做。”
陆蔓子望着那片番茄地,神色遗憾:“做不了,房子没有厨房。”
“啊……”田一笙也倍感遗憾,她还打算在这里大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