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心学讲坛,突然变成追思陈献章的追悼会,这是前来凑热闹的士子没料到的情况。
陈献章当世名气是不小,但远不及他死后的名气大,他的弟子中便有身兼南京礼部、吏部、兵部尚书的一代名臣、哲学家湛若水,也有未来内阁大学士梁储,还有一大票想将其他思想发扬光大的弟子
[综]亲,求别闹。”
谢恒奴委屈地低下头,却想起旁边还有沈溪,又抬起头带着几分期待看向沈溪,问道,“七哥,我要回去了,你何时有时间再到我家里来玩?”
童言无忌,女孩子居然主动邀请男人到家里玩,说出去会让人笑话。
谢丕扯了侄女一把,道:“没规矩,二叔都称呼沈先生,你还叫七哥,你是不是以后让我叫你姑姑?”
“嘻嘻……”
谢恒奴想了想,长辈突然变成晚辈,感觉很有趣,竟然笑出声来。
谢丕瞪了她一眼,向沈溪告罪:“沈先生别见怪,她在家里没个管束,这才有些失礼。”说完又对谢恒奴小声威胁,“看我以后还带你出来!”
谢恒奴脸上又露出一点儿失落。
“走了走了,沈先生,我让人用马车送您回去,我们就在这里告辞。”到了寺庙门口,谢丕先让谢恒奴上马车,这才对沈溪道。
谢恒奴就算上了马车,小脑袋露出帘子,看着沈溪和谢丕,她很希望沈溪能上车跟她一起走。
沈溪行礼:“无需管我,我若要用车自会去寻,倒是你们要早点儿回去,否则谢老先生若知晓不好交代。”
谢丕赶紧还礼,这才钻进马车离开。
沈溪目送马车走远,正要到附近的车马行租车,却有人迎着他走过来,正是在讲坛上对他出言不逊的冯义。
冯义年过二十,比谢丕等人年长,再加上他性格孤僻,被人冷遇并不奇怪。
冯义过来,先给沈溪行礼告罪:“学生之前出言莽撞,请沈翰林不要怪责。”
“怎会?”
沈溪笑了笑,这冯义虽然有些固执,但看上去人却很好说话,或许是别人对他有些曲解吧,“冯兄说的对,做学问不能只想着科举,应该涉猎更多的知识,其实回想起来,在下做学问也有许多不足的地方。”
冯义没想到沈溪如此平易近人,本来在他看来,像沈溪这样少年得志的学官应该是气势凌人目中无人才对。
冯义心想:“难怪他可以中状元,当翰林,果非寻常人。”
沈溪道:“冯兄若不急,找地方坐下来喝杯茶?”
冯义赶紧摆手:“不敢不敢,学生才疏学浅,怎敢……”
沈溪笑着打断冯义的话:“同是做学问,哪里有才学深浅之说,侧重点不同罢了。”
冯义面带惭愧之色,他自问在才学上跟沈溪相差太远,拍马不及,可沈溪却说得如此谦虚,反倒他经常在人前托大。
等进了西直门,两人在积水潭附近找了家茶肆坐下,冯义上来为沈溪敬茶,一脸严肃之色道:“若沈翰林不弃,学生愿意拜入您门下,跟您潜心做学问,无论以后进学,还是传扬学问,都不敢有违沈翰林教导。”
面对这请求,沈溪微微一笑。
要收学生,他觉得应该是去收一些年幼的弟子,未料以冯义如此的年岁却要拜在他的门下。
难道以后要收一群比他年岁还大的弟子?((www.520dshu.com 520读书网全网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