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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也只不过是加过一次催情的药罢了,但是萧腾怎么不想想,又哪里有成亲将近一年也没有圆房的夫妻呢?
一直以来,萧腾都畏她如蛇蝎,可是说到底,她又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这样的问题终究是没有答案的,慕阳垂下眸,一口一口地吃起热腾腾的面。
面虽然只一般,但她确实是饿了,只过了一会面碗就已经见底了。
少年接过她递来的碗,面色柔和。
也就直接坐在边上,声音清澈微寒:“不要珠子,你下个月还来么?”
慕阳点头,笑道:“来。这里这么美,为什么不来?”
那些珠子原本也不是为了她自己,慕晴和对面打铁铺子的刘二哥青梅竹马,早已情投意合,慕岩却嫌弃刘二哥家贫,给的聘礼太过寒颤,以这一串珠子的价格,漫说聘礼,就是买下慕岩的布铺都绰绰有余。
少年闻言,波澜不兴的眸子微微弯起,笑意染上,视线无着落的望着,有些赌气似的喃喃道:“总是我一个人……好寂寞啊……”
然而慕阳终究还是食言了。
天祭五年秋,自都北郡车玉城瘟疫沿青澜江流向开始蔓延,速度之快,为玄王朝百年罕闻。
起初只是几个人感到乏力,身体不适,并未注意,只到几日之后,有此症状之人接连暴毙,这才引起了当地官员的主意。
只是,为时已晚,患病人数逐渐增加,范围也由车玉城扩大到了相邻的几座城池……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青澜江边所有城池一律紧闭城门,不许外城人进入。
知道无法再去天葬山的慕阳只是略略有些惋惜,然而更多的却是无奈。
这场瘟疫她知道,却无力回天。
3第二章
即便官府下了严令不准妄议瘟疫,城中仍旧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如此一来,慕岩的布铺生意也大大受到了影响,毕竟他做的不是达官贵人的锦绣绸缎生意,此时人人提心吊胆,老百姓家各个担忧瘟疫来袭,又怎么顾得上再去买布。
一肚子窝火的慕岩自然不会责骂他的宝贝儿子,便随便寻了由头将慕阳、慕晴骂了一通,大意是觉得自己养了两个不事劳作的赔钱货,心中十分不忿,待唾沫星子用尽才怏怏甩袖回到正厢房。
一边听着慕岩难听刺耳的责骂,慕阳一边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当真是越发厉害。
她刚刚重生到这副身躯,头脑昏沉之际,就听见慕岩的一通谩骂——只因为她落水,花了他几十文的诊费,慕阳当时连头疼都顾不上,震惊的竟不知如何反驳……前世活了二十来年,还从未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当即气得就顺手抄起身后石枕砸了过去。
说起来,那是她自重生以来做过最像玄慕阳的事情,此后再没有做过。
因为当日若不是慕晴死命跪在地下拦着,今日的慕阳只怕早被自己的父亲生生打死。
她已不再是权倾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慕阳公主。
半年来,当初的锋芒已经尽皆被她掩藏。
慕晴垂头听完慕岩的话,倒也没觉得多难过,从桌上拿起做了一半的刺绣继续忙活。
好一会,咬唇抬头问慕阳:“阿阳,刘二哥真的跟你说他会上门提亲么?”
慕阳把玩着手里仅剩的一颗玲珑珠,淡笑:“刘二哥是个老实人,说过的话肯定算话。”自然是会的,聘礼的钱她都送过去了,他又怎么会不来。
“那……会不会因为瘟疫的事情有影响。”慕晴刚放松下来,又忍不住道。
慕阳回忆了一下。
这场瘟疫她记忆如此深刻的原因在于瘟疫持续时间很长,几座城池数月闭门不开,无数从车玉城附近城池逃出的灾民流离失所,灾民们群情激奋几乎闹出起义,父皇震怒,严惩了四十来个官员,一头乌发也被瘟疫愁白了数根。
她曾经在父皇的御案上见过瘟疫蔓延的图样。
叶良城属南安侯的封地,似乎是不在此列。
念及此,慕阳安抚的笑笑:“不用担心,没事的,瘟疫不会过来的。”
她的声音笃定。
慕晴虽然心中觉得慕阳不过在安慰她,可是不知为何,听着慕阳镇定的声音中,她仿佛也心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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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的确没有过来,虽然紧闭城门这个做法过于简单粗暴,但确实有效,瘟疫离叶良城还有几个城池的距离就停止了蔓延。
松了口气的老百姓们,开始议论起了另一件事。
南安侯小侯爷来了。
叶良城城中百姓每年要上缴不少赋税给南安侯,但这笔数额怎么也比直接交给朝廷的少,因此叶良城百姓对南安侯向来是感激的,只是南安侯久居南安城,甚少出门,这次南安侯小侯爷出门,也算是大事一桩,尤其听说南安侯小侯爷是为了寻一个女子而来,更叫城中养了女儿的人家兴奋不已。
不论这南安侯小侯爷品貌如何,单就这身份就够老百姓家趋之若鹜了,谁人不知南安侯的先祖曾在危急关头救过玄王朝开国玄帝,宠幸甚重,不仅世袭爵位,更封了最富硕的南地十八郡为南安侯封地。
因为城门紧闭,慕阳呆在慕宅中倒没再出门,对外界传闻也一概不知。
所以消息反倒是从慕岩口中得知的,慕岩一改往日凶神恶煞的模样,难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