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公鱼!我和高渐离一起杀死的那条横公鱼!
我正要开口的动作生生僵住,因为面前的横公鱼突然张大嘴巴朝我咬来!
完了,小娘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小姑娘!小姑娘?”有突兀的声音撞进脑中,还有人在不停的摇晃我。我蹙眉睁开眼睛,正在摇动我的人却是祝掌柜。祝掌柜……对了,我现在是在蓬莱客栈,我睡着了。
祝掌柜见我醒来,就放开了她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芊芊玉手,挑着柳叶眉剜我一眼:“还以为你这小姑子就要死在我店里了,吓死老娘了。”
我眨了眨眼,方才的可怕景象开始倒灌进脑海,除了那些诡异可怕的景象,还有我在这蓬莱客栈的原因也都纷至沓来。
头疼得厉害,又闷又重。浑身乏力,我感觉到自己的里衫都被**了,额际的细碎发丝也贴在脸上。撑着床榻坐起来,祝掌柜眼疾手快的往我背后塞了个枕头。
“你真是吓死个人了,又是高热又是昏睡不醒,郎中给扎了针好半晌都没醒。方才还金闭着眼一脸惨白的惊了一下……啧啧,你到底是梦见了什么?那些抓私奔的人追你?还是……”
祝掌柜一边用巾帕替我擦汗,一边皱着眉数落我:“还是你梦见自己被浸猪笼了?都有心逃,就别怕!天下这么大,还不能躲过了?”
“还有你的那俊俏情郎,到底是去哪了?”她使劲摁了摁我的额头,“是不是梦见他不要你了?”
我苦笑:“不是,只是一般的噩梦。额,也挺吓人就是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生了病,多谢祝掌柜叫醒我,还有找郎中的事情。”
“小姑娘,我可不是白白做这些的。”祝掌柜柳眉一斜。
“知道。这些就算在房钱里,等我们退房的时候再一并结算。”我一开口,才发现嘴巴干涩得厉害。不过,好在喉咙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算正常。
我揉着额际,此时还是烫的灼人。原来是起了热病,怪不得在梦里的时候那么难受。
恰时,店小二推门进来。他端着一个红木牡丹缠枝的精致矮几,上面放着两个碗。
一碗是黑乎乎的药汤,苦味熏人。另一个红漆碗里放的是和漆碗同色的蜜果,糖汁裹覆,莹亮鲜艳,引得人直冒口水。额,我想我是饿了。
“先把药汤喝了吧,怕苦就就着旁边的蜜果吃下去。要喝三次,你可别漏了。”祝掌柜把药汤递到我面前。
我有些诧异:“祝掌柜,你平时都是这么关心客人的?”还是……另有隐情?后面的话我没问出口,好奇心太重没事,但嘴巴太长就会给自己招致祸患。
“你说的哪里话?老娘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服侍客人。都是店里的小二哥和小婢女来做。今天也是小婢女发现你不对劲儿才跑去告知我的,我对你这么好,全是怕你死在我的店里,你可别想太多。”
祝掌柜说罢,捡起一个拇指大小的蜜果放进口中细嚼。
我没追问,乖乖端着苦药一口气全喝下去。方才的噩梦还盘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必须让自己快些好起来,不能耽误任何一点时间。
尽管那只是个梦,而且是我日有所思才做的怪梦,但我想快些救回狐狸却是不容置疑的。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拉房中的铃铛线。可别再跟个闷葫芦一样傻乎乎死扛着,要是出了事,我这小店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祝掌柜捏捏我的肩膀,这让我极度怀疑她是在把刚才蜜果上的糖汁蹭到我身上。
“多谢祝掌柜,我昨晚是在睡梦中生病的,自己并不知晓。不过,我会好好喝药,不会有下次了。”
“昨晚?小姑娘,你是前天晚上病的,拖到昨天白天才被进来打扫的春玲发现,郎中数次施针才将你的高热稳住。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
“额,是吗。麻烦掌柜了。请掌柜替我向春玲姑娘道个谢。”竟然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黑市那边的摊主那里怎么样了。
我的眉脚忍不住抽了抽,祝掌柜却起身理了理裙摆,带着一阵香风飘然离开。我喝完药,又往嘴巴里塞了个蜜果,甜而不腻,果然好吃。
等到下午恢复些精神,我立刻从床榻上爬起来,收拾规整就出了蓬莱客栈。
从这里去卖灯笼的码头并不远,我带上昨天的面罩,穿了青衣,在天黑前赶到了码头。随后,我拎着灯笼脚步飞驰的寻到了那个摊主。
正是我们约定的见面时间。
他果真如约带来了人,不过只有八个,并不是十个。摊主在白石上写下缘由,说是另外的两个人因为妻子先后产子,暂时不接活儿。
我付给摊主在中间牵线的辛苦费,还提着笔同他商讨定金的事。
对于是不是真的高手,我是看不出来的。但是高渐离不同,他能分辨出来,为了保证我没有花冤枉钱,我决定定金由我自己交付给他们。
前提是他们先和我回客栈,等高渐离来看了才会有决断。
我还加了个条件:若是高渐离满意了,行动成功后我还会给他们每人额外再加五两金。不过,要是高渐离不满意,那就一两金都没有。
摊主还在犹豫,却有人抢过他的笔写下了“成交”二字。我勾起唇线,看来这八个人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呐。
“不知这位客人要杀的是种什么凶兽?”刚出黑市一会,立刻有人向我搭话。他们还摘了面罩,也不忌讳被人看见。不过这昏黄的灯笼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