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裳华看清了来人,冷笑一声,这不是宋家二公子宋南池吗?
楚恒大怒,方才若不是季裳华反应及时,那只箭就不是擦着头发过去了!他倒是不怕世子惩罚,最怕世子妃失去性命世子定会痛苦万分!
楚恒难得面露讽刺,“堂堂宋家公子,骑射高超,竟也有手滑的时候?这是晋王府世子妃,你若伤到了她,担当得起吗?!”
宋南池面上丝毫没有畏惧,扬眉笑道,“这不是没伤到吗?再者,世人皆知世子妃端庄大度,想必不会怪罪我这无心之人罢?”
“你——”楚恒第一次如此恼怒。
季裳华抬手制止了他,面上平静无波,好像方才的意外不存在一般,她淡淡一笑,“二公子好口才。”
宋南池抚摸着马儿的鬃毛,漫不经心道,“这是实话,猎场上刀剑无眼,世子妃还是小心些为好,毕竟不是每次都有如此好运的。”
季裳华笑容浅浅,“多谢二公子提醒了。”
宋南池见此,心中郁气散去不少,但还是觉得惋惜,差一点,就差一点而已啊。他差一点就可以为小妹报仇了,没想到季裳华这么敏锐。
不过,没关系,狩猎刚开始,还有的是时间。虽然大哥不同意他擅自行事,但只要能杀了季裳华,大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了。
这样一想,他眼神带着几分冷嘲,瞥了季裳华一眼,就要离去。
楚恒跟在萧承佑身边久了,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次却被宋南池的嚣张气的咬牙。
季裳华唇角微勾,她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若是忍气吞声,她就不叫季裳华了。
她并不言语,往身后看了看,少倾,就听到冷风刮过,传来一声惨叫,方才还得意忘形的宋南池差点跌落马下。
云雁骑着一匹小马,到了季裳华身边,做了个鬼脸,“活该!”
季裳华轻声道,“不好意思啊二公子,我这个妹妹刚开始学射箭,一时手滑了,不小心伤到了二公子。”
宋南庭怒形于色,策马过来,“你……暗箭伤人,实在是嚣张!”
他拔掉肩膀上的羽箭,用手捂住箭头,面露痛楚。
季裳华驱马上前,轻笑一声,眉梢眼角具是嘲讽,“暗箭伤人?这也是和你学的。再者,不过是受了点轻伤,早就听说宋家公子心胸宽大,怎么会和一个小女子计较呢?”
宋南池又惊又怒,季裳华这是以牙还牙,还学他的话来堵他!
季裳华笑容更加和煦,“我想,就算此事传到宋世子耳中,也不会怪罪我妹妹的。”
宋南池怒极反笑,“很好!你果然是个狠毒的女子!”
季裳华声音如流水一般清冷悦耳,眼底却是一片冰寒,声音温柔却含着警告,“我是要告诉你,我作为晋王府世子妃,对我无礼,这就是下场。要挑衅我,你还不够格。”
宋南池更加不忿,季裳华的确比他品级高,但也不过是靠男人,比不得他是在战场上打滚过的,凭什么要对一个女子恭恭敬敬!
季裳华一下子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服气也好,不服气也罢,事实都无可改变。”她垂眸一笑,“再者,你们宋家公子,再如何也是比不得世子的,我依靠他又怎么了?”
季裳华是明明白白瞧不起他啊,宋南池最是自视甚高,萧承佑又是他讨厌的人,怎么能允许季裳华用萧承佑嘲笑他?!
宋南池冷笑一声,“别太得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们未必能赢过宋家!”
季裳华却是神色淡然,轻轻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等着看宋家的本事。”
宋南池一看到季裳华就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再加上身上又有伤,不再多说,冷哼一声,调转马头离去。
楚恒仍旧是怒意未平,看着季裳华身边的云雁,问道,“世子妃早就知道宋家人会出手?”
季裳华微笑道,“我并不确定,只知道宋家人恨我入骨,凡事防患于未然为好,更遑论这种场合。是以,我一早就安排了云雁在暗处跟着,等着看宋家人会不会出手。”
楚恒松了口气,“还是世子妃考虑周到。”
“此事不要告诉世子,猎场上危机重重,不要让他分心”季裳华道。
楚恒愣了愣,还是道,“是。但是云雁伤了他,他肯定会更为恼恨,势必会再找机会报复您。”
季裳华目光平和,望着远处的人群,“我自有安排。”
天色已经不早了,经过一番忙碌,许多人家已经扎好了帐篷,四周冒起了炊烟,各府的仆从开始生火煮饭。
宋南池挑衅失败,一时半会不会来了,是以季裳华便没有顾忌的策马小跑在草原上,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了,淡淡的霞光和阳光汇集在一处,映成灿烂柔美的光线。
少倾,就听到马蹄的声音,还有欢快的笑声,“我赢了!”
季裳华转身一瞧,就看见益阳郡主的马率先跑过来,到了季裳华面前才勒马停下。
季裳华眉梢微挑,笑盈盈道,“看来是郡主赢了?”
益阳郡主利落的下马,“那是。”
后面三人都淡淡笑了,季裳华就知道肯定他们在让着益阳郡主。
萧承佑驱马到季裳华身边,他身穿一袭墨色骑装,骑着白马,阳光映照下来,他整个人更显英姿勃发,仪容出众。
他的声音如霞光柔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