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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世子来兖州查案一事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兖州,其中,最受瞩目的则是蒲夫人和蒲昊天被晋王世子下狱一事,可谓是雷厉风行,不留情面。
对于蒲家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兖州百姓却是拍手称快。
紧接着,蒲昊天做的那些恶事全部被抖落出来了,主要是草菅人命,强抢民女,仗势欺人。
蒲安没想到萧承佑的动作会如此之快,他实在是措手不及,只能去萧承佑面前说明,说他对于自己儿子做的事毫不知情,素日都是安氏负责教导照顾这个孩子,恐怕因着是独子,所以宠爱太过。安氏怕他责罚蒲昊天,所以选择向他隐瞒,所以蒲昊天做下的事,委实与他无关。
“世子信了吗?”季裳华微笑着执起茶盏。
他们此刻正坐在一处凉亭,正值午后,天气有些热,两人便坐在这里,一边花香袭人,一边有暖风吹拂,很是惬意。
茶烟袅袅升起,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朦胧的色彩。
萧承佑一袭墨色广袖常服,坐在她对面,今日他难得有时间留在府上,刚好看见季裳华一个人坐在这里,本来只想远远的看她一会。可是脚步像不受自己控制般,来到了她身边。
看着她的笑颜,他的表情也柔和许多,温言道,“他这样说,并无证据,同样的,我就算质疑,也是没有证据,所以,我只好暂且信他。”
季裳华执起茶壶,为他斟满茶水,然后将茶盏推到他手边,笑道,“如今,他现在想的都是要如何销毁证据了吧,他如何和兖州官员互相勾结,鱼肉百姓,侵占民田等御史弹劾他的罪名。蒲安不是没有想过会遭到弹劾的一天,所以,他定然早有防备,而如今世子来了,他定然要用最快的时间,让这些证据彻底消失不见。而关于查案,世子做的越是高调他越是着急,只会将所有精力都用到销毁证据上,却没有想到,世子真正的目的从不在此。”
而且,季裳华也相信,依照萧承佑的本事,一定不会让他轻易将证据销毁完的。
“我相信,他最初也怀疑过,可是我来兖州这些天,一心要查的只是御史弹劾的那些,其他地方并无行动,所以,他才会放心。”萧承佑放下茶盏,淡淡道,“如此一来,我便可以放心的查他受太子指使私开煤矿一事了。”
在大凉,私开煤矿,铁矿等,都是不被允许的,一经发现,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是太子,也不例外,虽然不会死,但他的太子之位也是坐不稳了。
所以,他才会着急刺杀萧承佑。
“那么,世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呢?”季裳华道。
萧承佑一直看着她,不想错开她任何一个动作和表情,越看越是心情悸动,低声道,“我知道你向来善于谋划,我想知道你会如何做。”
季裳华轻轻一笑,眸光流转,“世子想说我心机深沉?”
这话没有试探,只是说笑而已。萧承佑声音更加温柔,“我只觉得你是聪明绝顶,智计无双。”
季裳华一愣,没想到冷冰冰的晋王世子会说这种类似说笑的话,以至于忽略了他眼中的温柔深情。
她低下头,拨了拨耳后的碎发,一双漾着波光的眸子流露出温柔之色,她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外人看起来她是个端庄娴雅的大家闺秀,可是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有多么难以接近。
萧承佑突然觉得很幸运,认识那么久,终于可以更接近她了,那么,他离那么目标也会越来越近是不是?
季裳华眸光微闪,淡淡道,“声东已经达到了,自然要‘击西’了。”她面上略过一分嘲讽,“这件事如此之大,牵连甚广,蒲安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吧?”
萧承佑看着他,眸光深邃,忽而道,“我明白了。”
季裳华没有多说,两个人就像很有默契一般,了然于胸。
今日季裳华终于换回了女装,一袭水蓝色长裙,衬着碧蓝的天空和湖水,配上她莹白的肌肤,更加清丽逼人。外面是上等料子做成的大袖衫,上面绣着些许兰花,还有一层素色纱衣,显得那水蓝更加朦胧,清新雅致。她本就身形纤柔,此刻腰间盈盈一束,更显身姿窈窕,不堪一握。
她并未施粉黛,却仍旧是面容如玉,一双剪水双瞳,淡扫蛾眉,菱唇微翘,不点而朱,面容精致,就像老天一分一分计算好的,五官明丽,却不流于艳俗,眉眼妩媚,整个人却不失端庄。难得是,她并不是空有美貌,还有过人的机智与见识。
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生欢喜。
可是,她心里有多么冷漠,他也是知道的。他亦是如此,所以一开始他不曾想过要靠近她。可是慢慢的,心便不受控制一般越发像她靠拢,以至于完全沦陷下去。
他不禁自嘲一笑,什么时候,铁骨铮铮的晋王世子也变得如此儿女情长了,而且还是求不得。
可是,心中残存的那点希望,使他无法放弃,既如此,何必再逃避呢,可能,他还是有机会的。
沉默良久,只听到微风细细,他心下踟躇,终是缓缓道,“风和日丽,时节刚好,要不要出府去走一走?”
见季裳华面露犹疑,知道她定然不习惯他的主动邀约,他掩饰性的低下头,“你不是说要帮我吗?”
季裳华不做他想,提议道,“既然要出去走走,叫上大哥他们一起,不是更好?”
萧承佑:“……”
……
这一幕,恰好就落在另一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