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张大人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老夫人,下官明白您想为大爷报仇的心理,虽说叶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可背后并无势力支撑,靠的全是几辈先人积累下的清誉,可方家……老夫人心中应当明白,也该掂量掂量,可不要以卵击石,因小失大,赔上一整个叶家啊。”
叶老太太冷笑了起来:“大人的好意老身领了,可此事,老身只想一探究竟,大人可不要忘了,我家三姑娘是和谁有了婚约,我叶家背后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若是大人还是觉得为难,老身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张大人总觉得叶老太太的笑容显得阴恻恻的,不怀好意,叶老太太是二品诰命夫人,若是想告个什么也不难,再加上叶家三小姐的未婚夫可是定勇侯,自己若是还是执意想息事宁人,只怕叶家和方家还没斗起来,自己这乌纱帽先不保了。
他心里一紧,赔笑道:“叶老夫人说笑了,怎能让您自己来想办法呢?下官在其位谋其职,定会查清楚叶家大爷的死因,查出真凶,为叶家大爷讨回公道。”
叶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老身自然是信得过张大人的能力的,老身回府里也是寝食难安,就在这里看着张大人办案了,多有叨扰还请您见谅。”
张大人心中有些慌乱:“您留在这儿不合规矩,府中定有不少事情等着您拿主意,您还是回去等着吧,一有消息,下官立马去通知您。”
叶老太太似乎仔细地考虑了他的话,略一思忖,点了点头:“也好,那老身先回去了,叶安,你是我叶家的护院之首,又是男子,行事方便,你留下吧,看张大人是怎么办的案子,回去后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就不劳烦张大人亲自跑一趟了。”
张大人一头冷汗,却也不能反驳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说是。
张大人头疼不已,如今的嫌犯身份特殊,自己无法再像对待一般嫌犯一样直接让衙役把人押过来,张大人思虑再三,招了招手叫来两个衙役:“跟我去一趟方府。”
叶安一言不发,默默地跟在张大人身后,亦步亦趋,张大人心中恼怒却也发作不得,起码面上不能让叶老太太挑出错处来。
说是方府,其实是方家的一处老宅子,多年前方家人住在这里,方家飞出个金凤凰,如今方家举家都迁到了京城,这处宅子也就空了下来,只有方家大爷方彧溪有时来南方办事,暂时住在这里。
一行人到了方府,扣了扣门环,等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张大人说明来意:“本官是来找方家大爷的,烦请通传一声。”
那个小厮对张大人行了一礼:“小的见过张大人,大人来的不巧,我们家大爷政务处理完了,已经去了京城,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张大人暗自思忖,如今方彧溪已经不在临淮了,若是再闹下去也要闹到皇上面前去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这块烫手山芋扔出去了。
张大人几乎笑出声来,却又生生忍住,轻咳了一声:“叶安,你也听到了,回去禀告叶老夫人一声吧。”
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下令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方彧溪的脸上,方丞相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方彧溪:“愚蠢!这时候跑回来是干什么?你这分明告诉所有人,叶明弘的死和你方彧溪脱不开干系。”
方彧流扶起方彧溪,抬头看向方丞相:“父亲,大哥也是为了咱们方家啊,不过杀了一个叶明弘,还没有确凿证据,让姐姐去处理一下不就行了。”
方彧溪的脸被打偏在一侧,他抬手揉了揉脸,推开方彧流:“弟弟,你莫管了,此事是我没处理好,还请父亲责罚。”
方丞相的手指差点指到方彧流的脸上,恨恨开口:“我方登益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蠢货,你还有脸替你大哥说情?你别到处给我惹是生非就不错了,每次在外面惹了烂摊子都要皇后娘娘给你擦屁股,更何况,你知道你姐姐如今处境如何吗?一边是太后素来与她不和,一面是皇上最近宠爱新晋的湘妃,你们听说过哪个妃子刚进宫两个月就被封妃的?她这份荣宠只怕也是独一份了吧,如今你姐姐处境艰难,你们出了事情就只想让你姐姐出面解决了!”
方彧流也慌了:“父亲,那怎么办啊?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死啊!”
方登益瞧他那副样子真是越瞧越看不上眼,索性转过头去:“你给我闭嘴,我一听你说话就来气!”
方彧溪心中安定了许多,看父亲的意思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更何况自己也是为了家族办事,没理由把自己推出去做替死鬼的。
叶老太太的战斗力果然不容小觑,第二天,一封言辞激愤的信就传到了太后那儿。
太后皱着眉头看着呈着书信的小张公公,开口问道:“这是谁写的信,又来向哀家告状来了?”
小张公公笑着回话:“您猜对了,确实是有人告状来了。”
太后叹了口气,取过书信拆开来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次又是哪家?”
小张公公回话道:“临淮叶家的叶老夫人。”
太后一下子正了神色,面露疑惑:“临淮叶家,不就是阿瑜的那个未婚妻家吗?”
侍从点了点头。
太后飞快地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
太后走到御书房前,涂公公正站在门口,见到太后来了,向她行了一礼:“老奴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