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正好可以看看娘娘宫中景致,等回家吹起来,好大的一个牛皮。”
楚芊眠扬眉头,眉山英挺,眉头含毅,看得楚云期夫妻心花怒放。
楚云期这一会儿忙的很,剔完西瓜,又剥桃皮。铁氏侍候的只有女儿一个,楚云期要侍候母女两个。
直到忙完,拿着帕子擦手时,悠然道:“伯父们都对我说,崔家不知道又搞什么花样。但是呢,也让你不要怕,他们都在宫里。说明天伯母和姐妹们寸步不离的陪着你,让我和你母亲放心,让你也放心。”
“崔家,不是应该和大殿下争风吗?”楚芊眠回想了一天,想不通的地方太多:“皇后娘娘在今年才有小殿下。在此以前,崔家应该和上官国舅府上很好才对吧。”
来的宫人句句指责大名郡主,益王府不在京里,崔柔妃能和他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扫了准备和益王府结亲事的国舅面子。
拉拢的,却只一个楚云丰。貌似不值得?
父母亲永远是楚芊眠最好的幕僚、说故事的行家和解惑的高人,这对父母也确实兼具眼光和见识。楚芊眠问过,楚云期细细的为女儿剖析。
一家人进京的日子都不能算长,但楚云期已从四党兄处和苍伯在外面听来的消息里,得出自己的见解。
“中宫娘娘恩宠不衰,与上官国舅不无关系。以我来看国舅,只要没有反心,倒是中流砥柱的人物。”
楚芊眠大眼睛骨碌碌转动:“国舅挡过崔娘娘的道儿?”
“应该是这样。现存的两位殿下里,如果换我是上官国舅,我会相中大殿下。大殿下年长已参政数年,皇上如有不测,就社稷来说,大殿下比刚成年的二殿下更合适。郭娘娘去世多年,大殿下没有母妃,而在今年以前,上官娘娘膝下无子。而大殿下没有母妃,崔柔妃娘娘比上官娘娘年青。上官国舅要是和崔家没有过节,那倒奇怪了。”
楚芊眠举一反三:“那崔家应是国舅和大殿下共同的事儿?”
“中宫这不是有了小殿下?”铁氏插话,给女儿提醒。
楚芊眠吐吐舌头:“是了,说着说着,我就把小殿下忘记。这么说,上官国舅要面对两个殿下的不悦?”
晃晃脑袋,明白了:“所以他要拿上官公子的终身大事作文章,所以母亲说国舅需要随时能动用的兵权,原来是吓唬人用的。”
楚云期夫妻一起笑:“小鬼头儿又伶俐了。”
“可怜的上官公子,要为社稷断送他的喜怒哀乐。”楚芊眠喃喃,脑海里出现见到上官知三回的场景。
抛去私人恩怨不说,上官知的为人风度依然是同年纪中的佼佼者。
“可怜他生在权势家,可怜他忠孝都想全”
楚芊眠的低语声里,楚云期柔声道:“人生于世,为值得做的事情倾尽全力,这不可怜。”
“值得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人人都能及时省悟。”
这样说着,抬起手,先在妻子发髻上抚了抚,又轻轻拍拍女儿的发髻:“为忠孝,当得起敬佩,为红颜也是一样。”
他的眸光如星,他诉说着情意。铁氏勾起嘴角领受,容颜愈发的甜美起来。
楚芊眠装着没看到,装着继续自言自语。她隐约的知道自家爹爹不要功名与母亲有关,具体原因呢,却不很清楚。
娇闺女可以打听一切,曾问过楚云期为什么。得到的回答,要么是“值得”,要么就是调侃“不做官可以多陪女儿”。
楚芊眠一天比一天长大,就不再想问。她觉得一家人这样很好,时常的在一起说说笑笑,嗯,比做官好。
人总是和不想遇到的人不期而遇,有时候想遇到的人呢,却需要寻寻觅觅。
比如下了车,刚走到宫门上的楚芊眠,面前数步外,有一辆马车掀开车帘,走下大红宫装摇曳生姿的大名郡主。
楚芊眠身边有长辈,不可能让簇拥在最显眼的位置。而大名郡主让人簇拥,视线里却也有别的人。
但是不知怎么的,两个人本能的一转眼眸,对上了眼。
楚芊眠肃穆的转开面容。
这是宫门上,又是小殿下满月,嬉笑和沮丧都不合适,面无表情才不会出错。
而大名郡主迸出刀锋般眸光,但是很快,侍候的人拦下她,说了句什么,马车里又下来一个人。
益王妃到了女儿身边,面色不善的对着楚芊眠处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挽起女儿高傲的走入宫门。
她们的身份高,大家静静原地站着。不容易做到的,是楚家的丽纹小姑娘。
无声无息的对着益王妃母女背后抛白眼儿。
“进去了,别惹事。”姐妹们看到,忍住笑把楚丽纹带进去。到达皇后娘娘宫殿以前,朱细细、韩囡囡、高宝宝高贝贝前来会合。
大姑娘楚绣纹咦上一声,摸了摸高贝贝小耳朵上的耳环,一对玛瑙珠子好似烟霞。
楚芊眠也留了神,见高宝宝耳朵上也有一对。
“这东西真好,不应该给小孩子戴出来。”楚绣纹凑过来耳语,大姑娘越来越把芊眠当成知心话的第一人选。
“为小殿下庆满月才戴上的吧。”
楚绣纹还是略有不安,踌躇着道:“母亲相中珠宝铺一只镶玛瑙的簪子,没有她们的好,也没有她们的大,要这个数目呢。”
她用手比划一下,楚芊眠知道大姐姐不安的原因从哪里来。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