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收到了,铺子的收益我不过是代管,主要还是掌柜的在维持呢。”他瞧向方玉露:“四妹妹,我是瞧着你为人和气……”
“喝口茶消消气。”方玉露见方其瑞动怒了,讪讪的忙端上茶杯放在他手上:“不要就不要罢,玉环姐姐也别太勉强了。”说着将银子和银票一一清点好,用一个大大的包袱装了:“劳烦二哥了。”
方其瑞说了许多话,也觉得口干舌燥,便仰头喝了茶,也不好意思冲方玉露去发火,毕竟这个妹妹一直明媚温柔,大方得体的,此次只能说是好心办了坏事,当然,肯定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
张玉环也赶紧又给方其瑞倒了一杯茶:“是我自作多情,表哥别生气,我不再提就是了。”
两个人拉着方其瑞说了许多别的话题,眼看着天都黑定了,方其瑞起身告辞。方玉露不好再留,倒是张玉环焦急的很,却又不好说什么。
方其瑞刚走到院子门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燥热,满脸通红,急得把衣裳都解开了。
张玉环面上就带着桃花般的笑容,冲方玉露使一个眼色:“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六百两是你的了,若是问起,我一力承当,说好的绝不拖累妹妹。”
方玉露笑靥如花:“都是自家姐妹,我也是想着成全姐姐的。”说完招来一个丫鬟,将银子收了,两个人蹑手蹑脚从神智已然不清楚的方其瑞身边擦过。
张玉环出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方其瑞,将他往屋里面拖,方其瑞浑身酥软,只觉得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冲去鼻中,无比舒坦,伸手一把抱住,迷迷糊糊的就跟她往房里走去。
虽说是计策,可方其瑞浑身浓烈的男人气息还是搅得张玉环有些心猿意马,她对身边的丫头道:“你赶上四小姐,告诉她先别去请姨妈,先请二奶奶过来,本小姐请她看一场好戏,看看气得死气不死她?”
约摸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玉露冲到汀兰院敲门:“二嫂,二嫂……”
何家贤急忙打开门,见到是方玉露,心里一惊,立时便有不详的预感,急忙问道:“你二哥怎么了?”人是方玉露请的,如今她过来,那岂不是方其瑞出事了。
“二哥……二哥……”方玉露结结巴巴:“二哥……”她羞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或者是说不好意思说:“二嫂还是跟我走吧,看了就知道了……”
何家贤急忙叫上吉祥,又让雪梨去喊和气,披上衣服就去方玉露的院子。
只见门大开着,张玉环倚在床头搔首弄姿得意洋洋,白璧无瑕的胳膊露了半截在外面,身上只着中衣,脖子上和胳膊上露出红红於痕,斑斑点点有好几处,鬓发散乱,珠钗残缺,一副被人凌辱过的模样。
而床的里面,方其瑞正呼呼大睡。
何家贤怒极攻心,明明是方玉露将人叫过来的,怎么如今成了这样的局面。
扑上床去就左右开弓扇方其瑞的耳光,可算把他打醒,一脸懵懂无辜的模样,睡眼惺忪:“怎么了?”不等何家贤发话,又垂下头睡过去:“头好晕!”
何家贤再不济,此刻也知道事有蹊跷,定是被人算计了。无暇细想其中关节与后面的后果,恼怒之极。只听张玉环哭哭啼啼对方玉露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没脸活着了,还请姨妈来给我做主……”方玉露立时去请陈氏。
何家贤冷笑,对着赶来的一脸懵逼的雪梨和和气生财,怒道:“既然要做主,可否容我先问问二爷发生了什么,才知道做什么主。”
张玉环哭得提花带雨,斜了她一眼,不理。
“……请表小姐挪一挪位置。”说着冲吉祥一使眼色:“……避避嫌。”
吉祥早已经气得不行,叫上雪梨,不管张玉环花容失色大声惊呼衣衫单薄,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就径直拖了出去扔在了冰天雪地里。
待吉祥她们折转身,又冲着和气生财二人说:“把二爷先扶回去。”
只是方其瑞昏沉沉的,两个人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从床上拉起,架着往门外走去。刚到院子门口,就见张玉环冻得瑟瑟发抖,在漆黑的夜里,寒冷的风中楚楚可怜,却又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牙关打着寒颤,头上戴着冰花,却不见一个丫鬟在旁边服侍。
方才一怒之下出了口恶气,何家贤瞧着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想到方玉珠的提醒,又陡然想到陈氏正在来时的路上,只怕张玉环此刻越惨,日后得益的就越多,立时脱下身上披着的衣裳,冲上去忍着恶心与厌恶,将她裹得紧紧的:“表妹怎么在此处,我说过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张玉环冷冷的推开她,冻得直打哆嗦:“不要你假惺惺……”
何家贤脱了衣裳,立时也冻得直打哆嗦,牙齿格格直响,只能拼了命的忍耐住,又命生财出去找大夫来。雪梨素来有几分小聪明,立刻也脱了外面的棉背心,紧紧将张玉环抱住,吉祥也上前将她抱住,张玉环立时破口大骂,奈何却动弹不得。
她本意要将可怜发挥到极致,因此身边的丫鬟被她赶走,如今何家贤这边人多势众,一下子就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将不满全都发泄在口上:“你这个恶心的疯子,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拆散我和表哥的大好姻缘,你不得好死你……”张玉环骂的很爽。
何家贤只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瞧着方其瑞还整个人挂在和气身上不省人事,愈发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