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痛失爱马,难道还要失去我吗?’本来只是一重痛苦,如今便要有两重了。”她歇了一会儿,情绪缓和过来,思维清晰:“玉婷此刻痛失骨肉,已然心痛不已,若是再让州府老爷查办了妹妹,到时候,手心手背,玉婷又受了一次痛楚。”
她挣扎着从肖金安怀里挣出来,对着侯夫人轻轻跪下:“玉婷没有保护好侯府子嗣,本就有罪。还请母亲看在玉婷也是受害人的份儿上,饶了五妹妹这一次。”她看一眼陈氏,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母亲若是应允,儿媳愿意将嫁妆全部拿出来孝敬母亲,以弥补母亲痛失爱孙的苦楚……只求换来对五妹妹的宽大处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陈氏立时已经反应过来,立刻改口道:“不行!”接下来的话,她却不愿意说。
方玉静也是满腹怀疑的瞧了方玉婷一眼,最终却没有说任何话。
方老爷经商多年,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对于陈氏的反应激烈,却有些不满,自顾自将话接着说:“玉婷这孩子对您一片孝心,又对妹妹一片爱护之心,委实难得……”
侯夫人失望道:“你这孩子,哪哪儿都好,只是未免太过于心善,到头来受其连累……你妹妹害了你,你却还帮她求情……你的委屈又向谁说呢。”
“母亲!”方玉婷打断她,跪下来磕头伏地:“还请母亲成全。”
“若是女儿一时委屈,能让五妹妹性命得以保全,能让方家女儿的名声得以保全,能让四妹妹还能如以前一般,顶着方家的荣耀寻得一门好亲事,那这个委屈,女儿受得心甘情愿。”她求着侯夫人:“母亲一向慈悲为怀,不愿意苛刻待人,可能看在媳妇的份儿上,网开一面?”
“是,侯夫人,能否请您高抬贵手。”方老爷听见有转机,急忙起身作揖表态:“婷丫头此番受了苦楚,该当好好调理,自然没有你拿银子出来的道理,这银子我出,还希望能稍微抚平侯夫人心里之痛。”
陈氏见方玉婷引着的话题,方老爷果然顺着就上钩了,气得心烦意乱,急忙开口道:“……老爷,那是婷丫头一片心意,再说此举,岂不是让人知道,咱们徇私枉法,包庇静丫头,日后咱们方家的人,岂不是个个都无法无天。”
☆、134、又讹十万两
“你胡说八道什么?”方老爷怒斥陈氏:“玉静是玉婷的亲妹妹,她这才这么为她求情,别的方家的人,能有这份姐妹情谊?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难不成你还盘算着让玉露再来一次?”他气得有些口不择言,忙对侯夫人请罪:“内子关心则乱……”
“是吗?”侯夫人冷笑。
“母亲,您就看在五妹妹年纪尚小,一来不懂事,二来来日方长的缘故上,动动恻隐之心。”方玉婷不再提银子,只盯着侯夫人求情。
“是啊是啊。”方老爷在一旁劝道:“您大人有大量。”他沉吟一番,直接报上价码:“婷丫头的孝心,为父自然要成全她。府里现银不多,只有十万两。”
侯夫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方玉婷便对着方老爷道:“若是如此为难,那便算了,女儿嫁妆银子也还有八万两,倒是能添补一二。”她又瞧着肖金安:“母亲不是说很喜欢方香铺的胭脂水粉吗?相公回头去买一些,哄哄母亲高兴。”
“侯夫人很喜欢方香铺的货物吗?”方老爷急忙补充道:“如此,方香铺的干股给您两成,您看……”言辞恳切,真心诚意。
侯夫人从他脸上看出对女儿真正的关切,倒是有几分动容:“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玉婷这样求我,我实在于心不忍,大家亲戚一场,也要看亲家老爷的面子。”侯夫人面色凝重的起身,瞧一眼方玉静:“这丫头,可要好生管教。”
又对方老爷道:“那些银子不必给我,就给玉婷吧。她身子受了苦楚,必然要好好补一番才行的。”她漫不经心的转着手指头上一只玛瑙戒指:“我一把年纪了,要了干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他们的。”她说这话并没有看向方玉荷,只对着方玉婷说。
方玉婷自然是感激涕零,连声道谢,夸赞侯夫人的话说了一大堆。
方老爷一直承诺保证,再三允诺。又安排软轿马车送她们回府。
方玉荷愣愣的站着,侯夫人一回头,眼色冷厉:“世子夫人不回去吗?你与玉婷一同回娘家,怎么她出了事,你却毫无忧心之色……”
方玉荷会意,急忙扶着侯夫人上了马车,才道:“媳妇有罪,没有看顾好妹妹,媳妇回去自当请罚……”满脸憋屈的看了一眼同样憋屈的陈氏,心有不甘的上了马车。
这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到底不敢传出去。只是方玉静跪在院子里,不吃不喝。
而侯夫人是为什么愿意放过她,二小姐为什么落胎了,提起来都是意外,不知道。
何家贤自然觉得蹊跷,听吉祥辗转从腊梅和其他人嘴里拼凑出事情的大概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她惊讶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她知道十万两银子加方香铺的两成干股不少,可是那是方玉婷啊。
按照她的性格,原以为根本不会善罢甘休的,怎么愿意放过方玉静?
何家贤冷静下来思考了以下,重新刷新了对方玉婷的认识,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可怕。
只是侯夫人,怎么会同意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侯府很缺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方玉婷此举乃是绝妙。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