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第一篇文章也没有太过火,评论的都是实情,《燃秦》确实有种种不足,人家批判的也合情合理,可惜这年头文人太爱犟死理,又非常傲慢,不容许自己的言行被批判,所以才越吵越凶。
雪兰害怕被骂成“民族罪人”,建议认输,结果把许编辑惹恼了。
“您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思,就直接找人吵架呢?文人都倔强,他们吵起架来还得了?”雪兰说。
“他凭什么这么评价咱们的《燃秦》,这本书是多少人的心头好,多少人每天盼它、等它,那个秦风却把它批得一文不值,你不生气?你不生气,我们还生气呢!”许编辑跟雪兰起了高声。
雪兰被呛了一声后,气势立刻弱了,果然不应该跟文人为这种事吵架,马上生气有木有。
“这吵来吵去不太好,《燃秦》会臭了名声,不如我出来写几句话,停下这个纷争。”雪兰小心地提议道。
“那你是准备示弱?”许编辑生气地问。
“咱们还要卖书呢,所以不跟能他们一般见识,气弱了就气弱了。再说人家是著名的大学教授,文化阵地的领头羊,他身边还站着无数个高级教授,无数个社会名人,现在还只是对骂没关系,万一人家在报纸上呼扇呼扇学生,让他们出来举着彩旗游行,抵制我的书可怎么办?再说了他还是《京华日报》这种大报纸上的评论员,底蕴厚,朋友多,真要吵起来,咱们也吵不过人家的,说不定咱们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别说不可能,你也不想《燃秦》落到这种地步吧?”
听了这话,许编辑许久不语,最后叹了口气说:“随便你吧。”
雪兰笑着哄他道:“许编辑别生气,我一连给你十几章存稿,咱一天发三章,气死他们,他们吵上天,也阻止不了咱们发文章不是。”
许编辑这才不生气了,其实最恼怒那会儿,他还暗暗想过,那些家伙在报纸上大骂雪后山岚,若他们知道雪后山岚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他们一群大老爷们联合起来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也不知会不会脸红到找根绳子吊死?当然这只是一时赌气的想法,平静下来后,许编辑也不会做出这种冲动事了。
但雪兰还是愁得很,不管她服不服软,最后都是被骂的命。何况她一服了软,之前支持她的人也会生气的,可是没办法,必须要平息下来,都是为了《燃秦》。
于是这天,《燃秦》的更新后面跟了一小段笔者的话。
要知道自从连载以来,作者雪后山岚从未留下只字片语,如今却突然留言了。
“我年前落入池塘,生过重病,身体极差,因而无法外出工作,只能以写书为生。家中还有一妇人,一少女,需要我赚钱养活。论战之事我已经知道,秦风先生的评论我也看了,说的极有道理,山岚羞愧,写完此书后便封笔修养身体,还请诸位容我写完《燃秦》,赚些养家的费用,雪后山岚留笔。”
当时,许编辑见了这段话也惊诧不已,忙问雪兰:“你要封笔?”
“是啊,我这本书才刚刚出了上部,就赚了将近五千块钱,我们家一个月都花不到三十块钱,而且卖书的收入还会增长,我这辈子都不需要再赚钱了,还劳心劳力写什么?”
许编辑听后极为失望,几经劝阻,但雪兰执意如此。
她说:“您是个好人,一直在帮衬我们家,但您应该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是个姑娘家,在一张这样的报纸上连载小说,不被人知道也就罢了,若是被人知道,还有什么面目出门?我母亲到现在都以为我和秀才一样,在出什么圣人之言呢。”
雪兰说得诚恳,许编辑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也就点头答应了。
而雪兰不知道,她虽然遂了心愿,可许编辑却要面对诸多指责。
就在这张报纸发出去后,《京郊晚报》的陈主编大发雷霆,直接到编辑部找到了许昌政,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你是怎么做事的?我们报社花这么多钱,好不容易养出一个作者,你倒好,任由她胡来!”
许编辑低着头,只道:“可是作者执意要封笔,我们也无可奈何呀。”
“她说封笔就封笔?我们还不许呢!雪后山岚不用你带了,我们会给她安排新编辑。”
而另一方面,北平大学里,一位二十几岁,身穿西装的先生正在读报。他冷笑了一声,把《京郊晚报》丢在桌上。
“怎么?秦风兄,看了这个还不解气吗?”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子笑道,“这雪后山岚可是已经求饶封笔了呢。”
“哼!装什么可怜,不过是故作姿态,博同情罢了,到时候他真要封笔,我才会佩服他,你且看着好了,这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周涵震傲慢道。
“秦风兄,你就是个怀疑论者,你怎么知道人家说的不是真的,也许真的是身患重病,无法出门,家中还有妻子yòu_nǚ,无奈之下才在《京郊晚报》这种报纸上连载小说。哎,早知如此结果,我就不把《燃秦》介绍给你读了。这《燃秦》我喜欢的紧,那雪后山岚也是个有才华的人,书虽然有些瑕疵,可也不致被鄙夷至此啊。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当初那本书你为什么没日没夜从头看到尾了,既然看了,又何必跑到报纸上把人家骂一通?弄得人家现在封笔,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当了大恶人,欺负了山岚先生一家孤苦。”王爱年道。
“我这个人就是如此,有话直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