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肩上。
大孙氏看儿子嘴上说是来找她的,但说话时目光根本没看自己,而是在花厅里四处寻找着什么。
最后目光停了下来,大孙氏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粉装玉琢的小丫头站在窗户边,看着外头的雨出神。
你在窗下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远处看你。
是承钰。大孙氏抿嘴一笑,“快回屋把湿衣服换下来,到前院找你爹和二叔吃饭去。”
看到小丫头在,陆玉武便放心了。一会儿吃过饭再来找她玩儿。
吃过午饭,雨势见减,凉风沁人。可以搭戏台子看戏,上午没有来的女客也赶着来了,大孙氏眉开眼笑地领着众人听戏去。这边欢喜,那边愁,承钰顿时愁容满面起来,不可奈何地跟着舅母们旖旎去了凉亭。
因为内心抗拒,承钰懒懒地走在最后,平彤绣桃陪着自家姑娘。
“想看戏?”
一个熟悉的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吓了她好一跳。
原来是陆玉武。
既然是玉武哥哥,那就没什么好掩饰的。承钰耷拉了脸,沮丧道:“当然不想。”
“那我带你去玩儿?”陆玉武脸上闪着光。
只要不看戏,什么都是好的,“但是姨母那儿……”
“你去告诉夫人,就说姜姑娘困了,不去听戏了。”陆玉武对绣桃说道。
“这不好。”承钰忙说,孙步玥孙步瑶,还有其他府上的小姐,甚至小一点的琴儿都没说什么,她一个外来人,更不能显得特殊。
“她们若是困了倦了,自有她们的母亲安排,你……”话未说完,陆玉武意识到什么,立马住了口。
承钰当然明白陆玉武的意思,也明白陆玉武为何不说下去。
人家有娘,她姜承钰没有。
她看看那些差不多年纪的小姐,哪一个不是搀着挽着自己的母亲,就连步琴,也是由郭氏拉着小手的。一会儿她们困倦了,靠着母亲小憩一会儿就好,反正应酬下来,自有母亲顶着。
“我娘是你姨母,承钰不要觉得生疏。”陆玉武不大会哄女孩儿,想半天只憋出叫她不要生疏的话。
但承钰明白陆玉武的好意,也就没说什么,让绣桃去告诉大孙氏。果然一会儿大孙氏就让丫鬟来领承钰去厢房休息。
领路的丫鬟来了,陆玉武却摆摆手让她去忙别的,说自己会亲自为姜姑娘带路。丫鬟回大孙氏时,第一台戏已经开场,大孙氏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嘱咐丫鬟往陆玉武住的凌云堂送些点心去。
上月底承钰来玩儿了一回后,儿子就把花园子里的秋千搬到了自己的书房里,说这样秋千不会被风吹日晒,承钰来了,什么时候想荡秋千都可以。
大孙氏哭笑不得,也亏了陆平里没打他几板子,还合力和他一起把秋千拆下,搬到室内又花了一晚上的时间重新架好。
今天承钰来了,儿子一定急着要给她表妹看屋里的秋千,所以让丫鬟给送些吃的。
大孙氏这么猜想着,自己不由抿嘴一笑,端起茶来啜了一口。两个孩子是有缘份的。
承钰跟着陆玉武到了凌云堂的月洞门门口,陆玉武停下来,道:“承钰,我有个惊喜要给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得把眼睛闭上。”
“把眼睛闭上我怎么走路啊?”
“我牵着你。”说话间,陆玉武就拉了她的一角衣袖。
既然如此,好吧,承钰闭好了眼睛。“走吧,带我去看惊喜。”
陆玉武的惊喜不会是一座金山,不会是一匣子金珠银宝,他永远把她当作小女孩,小女孩的惊喜只会是一盒蜜豆糖,一条漂亮的裙子,或者像上次他扎的秋千。虽然承钰芯子里是个二十岁的少妇,但她很享受这种小女孩独有的待遇。前世童年的遗憾,陆玉武在为她一一弥补。
“到了吗?”
“马上就到。”陆玉武虽然只拉了她的袖子,但另一只手一直保持一定距离地贴在她的腰后,防止她摔倒。
承钰停了下来,听到陆玉武开门的声音。
“别睁眼哟。这儿有个门槛,抬脚——另一只脚。好,再往前走两步。”
“好了吗?”
“二叔。”承钰没等到陆玉武叫她睁眼,却听见身旁的少年颇畏惧地唤了声“二叔”,同时拉着她衣袖的人松了手。
二叔?陆平里!承钰自己睁开了眼睛。
屋外的天空满布乌云,屋子里暗沉沉的,承钰眼前的男人似一个孤独哀伤的游魂,虽然他脸上并没有忧愁的神情,虽然他还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直裰,但你看到这个人,总觉得他的心是湿淋淋的,像阴雨的天空,永远有彤云飘过。
“陆叔叔。”承钰端庄地朝陆平里行了个礼。
陆平里淡淡地笑了笑,他似乎很久没有笑过了,突然笑起来,自己都觉得别扭。
“二叔,你就让我陪承钰妹妹玩儿好不好?申时前我一定在书案前读书!”陆玉武认为他二叔一定是因为席散后找不到他,特地到他院儿里来抓他念书的。
陆平里点了点头,竟同意了。陆玉武喜出望外,扑到陆平里身上,只说“谢谢二叔!”
“好了,兔崽子,给你点好脸色还登头上脸了,小心一会儿你祖父亲自来监督你!”陆平里恐吓道。
“祖父才没那个时间呢。他现在一定被那些叔叔伯伯缠着问候呢。”世安王戍边归来,朝中许多臣子都借着给世子夫人贺生辰来拜访王爷。毕竟能让猜忌心极重的皇帝信任的王爷,没有几个,世安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