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居然是睡着了!

他神色不虞地将展初晓叫醒,后者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他时傻笑一声:“师父……”说完觉得嘴角沉甸甸,反s,he性吸了一下口水,伸手去摸了摸嘴角,一脸茫然。

“到驿站了,出去打点吧!”宫译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副蠢样,留一下一句话便“嗖”地钻回到项坠当中。留下展初晓迷迷糊糊擦了把口水,稀里糊涂打开车门,晚风一吹,才总算醒了过来。

“艹!”发现自己修炼到一半居然睡着,还被口水打s-hi了前襟,展初晓顿时大感丢脸。掩上车门扯了扯胸口的衣襟,视线扫过里间的房门,放弃了更衣的打算,从随身的储物袋中拿了一件大氅披在身上,这才跳下车去见驿站的迎接人员。

莫西南却不着急下车,慢条斯理穿上之前脱掉的外套,打理了一下自身状况才从马车上走下去。恰巧展初晓与驿站负责人谈完转身,见到从车上缓缓走下来的青衣青年时,莫名有种被闪了眼睛的感觉。

那驿站的负责人也看到了莫西南,饶是见多识广也被莫西南的气质惊了一惊。如此气质卓然的人他并非没见过,只是能穿着一身普通青布衣衫仍如此出众的还是少见。当下不敢怠慢,向着莫西南作了一揖道:

“大人,请——”

莫西南“嗯”了一声,走到展初晓身旁。他并非没注意到两人刚刚的神色变化,却并未放在心上。他原本的长相比起秋声要出色的多,对他人的目光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体,浑不放在心上。

展初晓眨了眨眼,回过神后递给了莫西南一张号牌:“秋大人,今晚咱们现在这儿落脚了。驿站没有独立小院儿,在下定了两间上房,这是您的房间号。”

莫西南点点头,道:“多谢。”而后伸手接过那张号牌,看着眼前之人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从善如流地走向驿站房门。

展初晓自觉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同走入驿站。他盯着莫西南的背影,隐隐觉得这人身上表现出的气质比昨日更盛,却不知是何缘故导致,一时有些出神。迈步进门的瞬间,没注意脚下的门槛,一步踏出差点绊倒,急忙伸手胡乱爪镶周遭,恰好握住了莫西南的手腕。

几乎在他握住莫西南手腕的瞬间,后者从手背到小臂上瞬间起了密密实实一层小红疙瘩。一股过电般的麻痒感从手臂袭来,莫西南一怔之下急忙甩开对方的手掌,转身瞪大眼望着艰难稳住身形的年轻人:“你——”

展初晓差点绊倒又被甩脱,两股力道相互抵消,好险让他没直接摔个马趴当场丢脸。他另一手抓握着门框站稳后抬起头,看向似乎有些愠怒的莫西南,讨好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

“……”莫西南盯着他那张讨好的笑脸,见鬼一般转过头去,大步走向里间他的号牌所指向的房间,抬手推门,留下一句“不必打扰!”便“砰”地一声关闭了房门。

“??”

展初晓被他这干脆利落的甩门声甩了一脸,忍不住伸手揉揉脸皮,暗自纳罕:“这模样怎么好像是生气了一般?我哪儿惹他不痛快了?”

苦思未果,只能茫然地鼓了鼓脸颊,转身吩咐驿站负责人照顾好马车和车夫,准备晚餐。

“大人,刚刚那位的晚餐?”

“……先备着吧。”展初晓拿不准莫西南是否会出来,也只能暂且如此吩咐。见对方应声离开后,他才又望了望莫西南房间所在的方向,小声嘀咕道:

“这是抽哪门子风了?”

到底不敢说出声来让人发现,展初晓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发,低头瞧见掩藏在大氅下方衣襟上若隐若现的水渍,顿时脸一黑,顾不得思索“秋声”究竟为何发怒,大步走向了他订下的另一间房间。

项坠中的宫译全程围观了此事,也是不明所以,刚刚那一幕他看的分明,莫西南是在被展初晓握住手腕的瞬间面色大变的,难道说——那个人有洁癖,讨厌别人的碰触?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缓慢地爬坡ing

第十三章 生死之旅8

莫西南当然没有洁癖,他只是单纯过敏而已。

回到房间中后,他很是缓了一下呼吸,抬起手腕,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红疙瘩看起来触目惊心。如此强烈的过敏反应显然只有一个答案:刚刚碰触他的那个人,是个女人。

而莫西南对女性这种生物过敏。

因为某些原因,他对于女性的碰触非常敏感,一旦被碰触到,身体瞬间就会产生不可控的过敏反应。

然而展初晓明明是个男的——

不,他(她)应该是做了什么伪装,毕竟眼睛所见可作假,身体对于气息的反应却做不得假。

“啧!麻烦!”

莫西南从鼻腔中轻哼一声,走到桌边坐下来,皱着眉抬起另一只手将手腕上的红疙瘩逐一消除,眯起眼盯着手腕沉思。

莫西南生平最不喜欢和女子打交道,女人这种生物,对他而言是必须要敬而远之的存在,眼下却因为客观原因不得不与之同行——他悻悻然地想着,要是早知道展初晓是个女的,他就不用这个偷懒的方法接下对方的委托,而是直接抢了项坠就走了!

不知现在去抢还来不来得及?

当然这个念头只能是想想。他是引导者,并非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必须把握住干涉这个世界进程的程度。一旦行事出格,必然会被世界意识所驱逐——念及此,莫西南再度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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