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茹则是笑道:“宝珠妹妹要用这个做香囊吗?这个味道有些浅淡了做香囊用这种菊花最好。”她伸手点了点,陈宝珠摇头:“不是做香囊,是想晒干了做个枕头,香味太浓反而不好。”
陈美心笑着点头:“倒是这个道理,浅浅淡淡正好入眠,香味太浓倒是让人睡不安稳了。”
“眼下如此多的菊花,不如咱们开个诗会?”陈美茹提议道,陈美心也很是赞同:“回头选两盆自己喜欢的,让人移栽到花盆里,咱们自家开个诗会,再让人送些螃蟹过来,一边吃螃蟹,一边赏花作诗,也是美事一桩。”
陈美静十分活跃:“我让人送螃蟹过来,我们家庄子上养的有螃蟹。”
陈宝珠在一边泼冷水:“我不会作诗,在这方面没天赋。”
陈美茹略有些尴尬:“对不住,宝珠妹妹,我原先不知道……”
“没事儿,不会这个也没什么丢人的。”陈宝珠笑着说道,陈美静一脸惊讶:“没什么丢人的?你也太那什么了吧?咱们女孩子,总要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你不会作诗,那你会什么?”
陈美静得意洋洋:“我就算作诗不好,我也会针线女红,还会弹琴下棋。”
陈宝珠眨眨眼:“我爹有本事,所以我就算什么都不会,也不用担心将来嫁不出去。”
陈美静脸色瞬间就变了,委委屈屈的咬唇:“那我们这些什么都会的,就是因为亲爹没本事,所以我们才必须要去学的吗?”
陈宝珠斜眼看她:“我有这么说吗?亲爹有本事,那你会的更多,将来也就能嫁的更好,你不愿意学,也不是嫁不出去,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陈美静狠狠瞪一眼陈宝珠,有些胡搅蛮缠:“你就是觉得你高人一等!同为陈家女子,你这样说,就显得自己高高在上,是站在我们头顶上了一样!”
陈宝珠转头看陈美心和陈美茹,陈美心忙说道:“美静,是你自己想太多了的,人总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宝珠妹妹虽然不会作诗,但宝珠妹妹管家理事上就很有天分啊,我听爷爷说,现在将军府就是宝珠妹妹在打理呢,咱们这样的年纪,你敢说,你能自己打理一个府邸吗?”
陈美静气闷,就是她说自己能,也没人会让她打理一个府邸啊。
陈美茹在一边打圆场:“好了,咱们都是姐妹,不要吵架了,既然宝珠妹妹不会作诗,那咱们就画画吧?或者绣花?看谁绣的菊花好看?”
一边说,一边对陈宝珠使了个眼色,然而陈宝珠并没有学会眼神说话这个大招,所以完全不明白陈美茹是什么意思。倒是陈美静年纪小,憋不住,冷笑了一声:“针线有什么好比的?自己做的和丫鬟做的有什么区别?”
陈美心皱眉:“行了,一人少说活两句,你们怎么不说咱们比投壶,或者比射箭呢?”
陈美茹略有些尴尬:“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美心摆摆手:“我知道,你是好心,想给宝珠妹妹找些开心的事情,不过呢,也要看宝珠妹妹有没有时间,宝珠妹妹年纪还小呢,又不像是咱们年长,该学的都已经学了,宝珠妹妹还正在学呢。”
说着,转头看陈宝珠:“不如下午咱们一边赏花,一边听人弹琴?”
听别人弹,这倒是个好主意。陈宝珠笑着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花篮:“我已经弄好了,你们还要再看别的花儿吗?”
陈美心忙说道:“我剪两朵福寿菊,等会儿回去送给祖母。”陈美茹抿抿唇,也忙笑道:“那我也剪两朵吧,回去讨祖母开心,美静你要不要?”
陈美静撇撇嘴,又赶紧点头。陈宝珠想了想,虽然自己说客人,但老太太到底是长辈,还是跟着大家走,也剪个一两朵吧,借花献佛,希望自己接下来的几天能住的舒坦点儿。
玩闹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回去。姐妹几个各自拎着花篮进去,陈宝珠落在最后面。刚到了门口,就听见里面陈美静欢喜的喊道:“娘!”
陈宝珠微微皱眉,跟着进门,就见老太太的右下首,多了个年长的妇女,胖乎乎的,脸上带着笑容,但笑的不是很慈祥,反而让人觉得带着几分油腻,陈宝珠看着就觉得有些反胃。
那老妇人笑着冲陈宝珠招手:“这就是我那侄孙女儿了吧?我想着我这侄孙女儿昨天赶路一定是很累了,所以才没去那边拜见我们这些长辈,所以今儿我就亲自过来看看,侄孙女儿果然是长的一表人才,水当当的。”
陈宝珠嘴角抽了抽,这是在说自己不孝顺?
“你们什么时候搬出去?”陈宝珠直接问道,那妇人有些愣,随即脸就挂下来了:“你什么意思?”
“鸠占鹊巢这么些年了,还不打算还回来吗?不是说都要卖掉了吗?”陈宝珠侧头:“房子都不是你们的,你们打算怎么卖掉?对了,我祖母的嫁妆,我爹还让我带了单子回来呢,你们有没有全部花用掉?”
那妇人张张嘴,说不出来话,又转头看上面老太太,老太太垂着眼帘不出声。和陈文华比起来,没出息的二房根本连拉拢的价值都没有。
“你个小孩子,不懂事儿胡说八道,当年你祖父母过世,家里本来就没剩下什么东西了,唯有一套老宅还是破破烂烂的,都住了几十年了,你爹又是个半大小子,家里没粮食让他吃,若不是我和你二叔祖父帮衬,你爹连一天都过不了。”
老妇人避重就轻,陈宝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