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了。”
那可不行,柳姬自然不愿意进去。蒋郎答应了今晚会来,她都等了这么久了,怎能半途而废。
对生母,蒋三娘的感情很复杂。她看不惯生母将情爱看得太重,将父亲视作主宰的模样,在她看来富贵权势才是头一位的,不能理解她生母当年身为官家嫡女却甘愿做妾的行为,简直是自甘下贱,她父亲当年只是个微末小吏而已,至今也不见显贵,连带着她也出身不高。
不过,生母受宠,她也便利许多。蒋三娘心思百转,凑到柳姬耳边悄声说道:“阿娘,我有件好事要与你说,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
女儿的终身是柳姬心目中的二等大事,她一听是好事,暂时把她的蒋郎放到了脑后,与女儿进屋去了。
“你是说,魏国公看上了你!”柳姬喜得团团转,等到兴奋劲儿过了,理智回笼,才是仔细问道,“他可给了你信物?”
蒋三娘红着脸摇头,看她阿娘神色不虞,蒋三娘赶紧补充道:“是女儿忘记要了。”
“那他可允诺了会娶你?”柳姬急迫道。
“他问了我是哪家女儿。”蒋三娘羞答答说道。
问了就好,柳姬放了一半的心,又紧张地问道:“你可是让他碰了?”
“没有!”蒋三娘听出深层含义,脸红得要滴血了。
柳姬还在问,“那你可给人占了便宜?”
“他是个正人君子。”蒋三娘说着也有点失望,他也不知道拉拉她的手。
正人君子好呀,柳姬得意地笑了,“跟你阿耶当年一样!”
当年她向蒋郎表达情意的时候,她的蒋郎也是如此呢,半点不曾失礼。害她失落了一晚上,以为蒋郎不喜欢她,不过蒋郎还是信守承诺,次日就来她家提亲了。后来她才知道蒋郎是敬爱她,并非不爱她。
才不一样呢,蒋三娘心中悄悄反驳,傅郎才是真正的君子。
——————————————————————————————
蒋郎中这几天春风满面,走路都带风。
有同僚好奇询问,蒋郎中却笑而不答。不过还是有消息灵通的,打听到蒋郎中有很大可能接替即将告老的户部右侍郎,成为新一任上官,私下里免不得恭维一二。
蒋郎中只是抚须笑笑,呵呵,右侍郎算什么,他将要成为魏国公的岳父,有了魏国公做靠山,到时候尚书也不成问题啊。
他从柳姬母女那里得知女儿被魏国公看中的事,喜得一晚上都睡不着,满心的恢弘大志,想着自己登阁入相的风光。
哪怕赏梅宴过了四五日,魏国公还是没有动静,蒋郎中也不着急,他自认为了解权贵的心思,要自矜身份,太急色了有失身份嘛。他等得起。蒋郎中贯会钻营,否则也不会攀上萧氏,还娶到与萧家有亲的刘氏了。因魏国公不曾来使媒人来说项,蒋郎中并不敢张扬。
这日蒋郎中忽然被右侍郎喊去说话。
蒋郎中以为右侍郎是要与他交代职位交接的事。他与右侍郎同为萧氏一系,两人早有默契,右侍郎的职位早预定了是他。
没想到,右侍郎却告诉他,他此次升迁无望。
蒋郎中虽有失望,但也不是很在意。右侍郎惊讶于蒋郎中的淡定,本着同派系的本分提醒一句:“诚之啊,你是不是与魏国公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他们要成翁婿了好吗!蒋郎中不解。
“本来吏部的文书都要下了,若不是魏国公打了招呼……”右侍郎欲言又止,拍拍蒋郎中的肩膀让他好自为之,唉,得罪了魏国公,兴许蒋郎中这辈子就只能是个郎中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魏国公没道理对付他呀!
蒋郎中一脚深一脚浅地出去了,他不是蠢人,相反太聪明。呆坐一上午,只能承认是那母女两个自作多情,其实把魏国公得罪了。
是了,卢氏是个有名的妒妇,三娘凭什么让魏国公得罪卢相公呢!
美貌?情意?切,蒋郎中不屑。
蒋郎中满腹冤屈无处诉说,顶着同僚看好戏的眼光,憋了一肚子火。晚上回去,不由分说就给了等在门口的柳姬一巴掌。
柳姬懵掉了,扯着蒋郎中的袖子开始哭。
哭哭哭就只知道哭,烦不烦啊。蒋郎中火大,一把甩开了,令人叫了蒋三娘来。
蒋三娘还以为是有喜讯,特地换了茜红衣裳,郁金裙子,打扮得格外娇俏地来了。
殊不知蒋郎中等得心烦,再看她喜气洋洋的模样,顿时邪火上升,都是这个败家女害的!上去就是一脚。
柳姬扑上去抱住女儿,心疼得呼天喊地。
男人怒吼,女人哭叫,一时芙蕖轩闹得沸反盈天。已经躺下了的蒋夫人都睡不着了,坐起来支着耳朵听。
“不可能,阿耶,他接了我的荷包的!”蒋三娘不肯相信,尖叫道,“一定是弄错了!卢氏善妒,一定是她瞒着魏国公做的!”
“阿耶,求你帮我问问,他心中应该是有我的。”蒋三娘抱着蒋郎中的腿哀求。
邪火发出来了,头脑就清醒多了,蒋郎中低头看他这个三女,眉目婉媚,弱质纤纤,比她生母年轻之时更美貌呢。
好像,她说得也不错。蒋郎中不好意思面对被他招呼过的爱妾爱女,拂拂衣襟,甩袖子走了。
今晚还是歇在刘氏院子里吧。
隔了墙,蒋夫人听得模糊,只听出来个大概。见蒋郎中过来,连忙起身服侍,一边小心地套话。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