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去。为了右边所言的美景,我立刻以“水路节省时间”为由毫不犹豫的扑向了蔚蓝大海。
事实证明,我太高估了自己的幸运值。
漫长脚踏实地黄土地的日子让我忘记了一件事——我晕船。
是的,虽然这看起来是这么不科学,但在我穿越了这么多年,再一次兴奋的踏上甲板之际,首先感受到不是大海略带咸味的湿风或湛蓝无际天海一线……而是翻天覆地的反胃恶心与头晕。
作为一个无照医生,我立刻给自己从压穴针灸嗑药闻陈皮都用遍了,依旧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好在这次出门除了我,还带上了白雪,白雪和我截然不同,站在甲板上感受着五月的阳光,不但不觉得闷热,反而对眼前一切新奇的景象充满了乐趣。
看着她欢欢喜喜的和我说着新学到的知识,我痛定思动的下了一个决定。
“……所以就是这样庄主。”我扶着门框,即便海面一片风平浪静我依然觉得脚下虚的厉害,因而和庄主说话也是有气无力,恨不得现在就倒在木板上挺尸。
忍着眩晕,我看着庄主目光灼灼:“请务必点了我的睡穴!”
……让我睡吧睡吧一脚睡到白云城吧什么海边美景什么无限大海我都没兴趣现在只要让我不晕直接睡到白云城才是最好最完美的解决方案啊!
我捂着脸只差痛苦流涕,完全忘记了当初踏上这条路还信誓旦旦想要记住路线,等右边来了后好好向她炫耀一番……此刻我只后悔为什么还没晕过去。
我抹着眼泪痛哭流涕:“庄主我也想用沉香但您知道海上能找到陈皮就不错了哪儿来的沉香啊,除了睡穴我想不到其他方法了庄主快救命——”
庄主在喝茶,他见到我这副模样,眉梢先是微微皱起,一副有些疑惑的模样。我估计是他没能理解我只不过似乎坐个船怎么搞得和中毒一样凄惨。
啊哈哈哈其实在这种武林的世界里,会晕船人的大概也很稀有吧otz。
就在我双目流泪无语问苍天的时候,庄主开口道:“难受到这个程度?”
庄主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说到出海经验,我估计庄主和我没什么差——都是头一回。因而我也就不指望庄主能理解对一个晕船的人来说在船上有多可怕多难受了,要不是不确定这海里有没有鲨鱼食人鱼,我都恨不得跳进海里用根绳子拴着游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有那个力气,在大海里游一天我大概也就成了一条脱皮的鱼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庄主缓缓起身,走至我身边。在我迷糊糊抬头的时候一手扶住了我,一手覆上了我手腕探脉。
我有些无力的反手抓住庄主的手,虚弱道:“没其他法子了,直接上穴道吧!”
我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可庄主却缓缓收回了手,淡声道:“阿北,你内息微弱,若长久点住睡穴,于你经脉并无好处。”
作为一个在夫人的压迫下啃完半房间医书的存在,我当然清楚!可我又不要练什么高深的武功经脉通还是堵压根无所谓……再说以我的悟性也饿根本学不会。
要有你们这种伪科学的力量,我至于还会晕船吗?
越想越忧伤,我干脆蹲□把自己团成一团倚在门边,脑袋似乎又和潮水一起晕晕乎乎晕晕乎乎最终完美搅和成一团浆糊。
眼看着庄主没有动手的意思,我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准备问问水手们有没有沉香或者货物里有没有沉香的!催眠,我需要催眠!
当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水手明白我要的是什么的时候,当下亮出了一口白牙,冲我道:“你找沉香?在厨房啊!”
我当下感激涕零的摸去厨房……然后见到了名为“陈氏阿香”的厨娘。
……这真是个催人泪下的故事。
这厨娘正是之前给了我陈皮的妇人,她一转头看见了我,当下乐呵呵笑道:“北姑娘,那东西有用不?”
……有用我还会是这副脸吗?
我勉强笑了笑,气若游丝不放弃道:“夫人,你这儿有沉香吗?”
厨娘放下了手中的厨刀,笑道:“姑娘这不是开玩笑呢,神话传说里的人物我怎么有哟!”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负心的世界,倒是这个厨娘看了看我的脸色,担忧道:“姑娘,你晕船的很啊!我从没见过晕船得像你这么严重的客人!”
我已经哭不出来,几百年后的铁轮我能晕的难受,更何况几百年前的木质帆船?
……我又一次高看自己了。
我难受的近乎没法思考,模糊中厨娘担心的话不时在耳畔响起,间或又传来的白雪的惊呼。被白雪搀扶着出了船舱,感觉稍稍好了一点。出了船舱就见庄主一袭白衣临船而立,看着半倚在白雪怀里的我,有些迟疑的开口:“很难过?”
“点穴吧庄主!”
要不是我自己武功太渣,又手软使不上针,兼之白雪找不到具体位置——我早就自己动手了动手了啊!
良久庄主在我期待的眼神中抬起了手,我以为就要解脱了,不想他却是拍了拍我的头,低声道:“睡吧。”
……睡,就是难受到睡都睡不着才需要点穴啊!
白雪见我难受紧,忍不住对庄主解释道:“庄主,小姐难受的睡不着啊。”
庄主沉默,大约还在思索晕船、难受和睡不着这三者的关系。
我盯着不远处的桅杆,有种豁出去的冲动,转而抓住白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