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待那三寸见方大小的檀香木到了钱淮淮手中,钱淮淮方安心了下来,只见那檀香木虽然表皮粗糙难看,可是却香余百步,而且香气沁人心脾,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安神之木啊!
钱淮淮回到钱府的第三日开始,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家人也渐渐恢复了她未出阁时对她的态度,这才让她舒坦起来。
可是当东西到手之后,钱淮淮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萧另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来,还有那晚萧另没由来的温柔,都让她突然有种想见到萧另的冲动。
自己,在想他?钱淮淮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转而自嘲道:那样小气而又没品的家伙,我才不会想他呢!
尽管这样想着,在钱府住了七日后的钱淮淮,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提早回京城。一来是因为毕竟自己出了阁,多了王妃这样一个累人的头衔,在钱府待着,总没有以前那样自在;二来嘛,还是因为萧另的缘故。
“淮淮,你当真要明日便回去了?”钱淮淮昔日的闺房里,颜淑娴拉着钱淮淮的手,不舍地说道。
“娘,”钱淮淮爱昵地将头靠在颜淑娴身上,撒娇道,“你们以后可不要这样和我生分了,不管我在哪里,始终都还是你的女儿,你的宝贝……”
颜淑娴听了这话,也动情地说道:“淮淮自然是我们的宝贝……,你爹他那样做,也都是为你好,我们都是希望你过的好……”
“娘,我明白的,”钱淮淮浅笑道,“你们放心吧,我在王府,过的很好……”
“那便好,”颜淑娴爱怜地抚摸着钱淮淮的后背,柔声问道,“王爷他对你……可好?”
钱淮淮顿时明白了什么,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嗯……还好……”
颜淑娴看着钱淮淮害羞的样子,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人这辈子,还不都要经历这些的。淮淮啊,你虽当了王爷的正妃,可是也要留心看好王爷。皇室里三妻四妾的现象很正常,你一定要早些生个儿子,好稳固自己的地位……”
“娘,你说什么呢……”钱淮淮想着自己和那小气鬼竟还未有过肌肤之亲,听娘这样说便觉得有些难为情和沮丧,“以后的事情,再说吧……”
颜淑娴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娘,”钱淮淮又撒娇道,“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
“那怎么行!”颜淑娴正色道,“你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贵为王妃……”
钱淮淮沮丧地低下头来……
次日清晨,钱淮淮便在钱府一家的绻绻不舍的告别仪式下,和碧痕、阿武二人踏上了回京之路。
钱淮淮手里握着那个精致的木盒,想着从自己出嫁后的事情,恍若如梦一般。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样出神?”碧痕望着罕见寡言的钱淮淮,疑问道。
钱淮淮回过神来,打开马车上的后帘,望着飞扬的尘土,和渐行渐远的故乡,有些怅然:“好像自己还在家里和二姐嬉戏呢,一转眼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碧痕第一次闻得钱淮淮这样伤感的话,忙柔声宽慰道:“人总是要长大的,小姐习惯便好了……”
“习惯?”钱淮淮靠在后座,想着自己这几日对王府莫名的思念,难道,这也是习惯?
从淮城到京城,行官道的话,自然也只需半日的路程。
然而天公不作美的是,才走了三个小时的路程,行至虞城城郊之外,天空便下起了暴雨。
时值盛夏之月,路道上飞扬的灰尘被暴雨骤然打湿,四周便散发着一股焦躁的泥土味,雨渐下渐大,路道也渐渐变得泥泞难行起来,路人纷纷朝四周可避雨的亭子和破庙跑去,钱淮淮听着这样大的雨声,掀开帘子看着这样模糊的一片,也瞬间焦虑起来。
碧痕放下帘子,说道:“小姐,小心打湿了衣裳。”
钱淮淮蹙眉道:“幸好这马车让爹给重新安了青釉布,否则如何挡得住这样的猛雨。”
这时,帘外传来阿武忧虑的询问声:“王妃,雨渐下渐大了,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碧痕暗忖了一下,朝钱淮淮看去:“看这雨势,只怕下个没完没了的,我们若是避雨,会不会今日便赶不回王府了?”
钱淮淮想起萧另期待的目光,手里不由握紧了那价值连城的宝贝,点头道:“那便继续赶路吧!”
于是继续冒雨前行,赶车的阿武,早已被雨水打湿了全身,但还是费力地驾驭着马车。
由于暴雨不断,路道泥泞难行,刚走出虞城,临近京城城郊北百余里处,驭车的良马却突然停了下来,朝天长鸣了好几声。
马车也顿然停了下来,钱淮淮身子不由往前倾了一下,一旁的碧痕忙扶住钱淮淮,然后打开帘子,责怪道:“阿武,怎么回事?”
阿武已经跳下了马车,全身湿透,他苦着脸看着陷入泥泞之中的车轮,无奈道:“碧痕姑娘,马车走不了了……”
钱淮淮听了这话,心里猛然一惊,也探出头来看,却被雨水打湿了脸颊,她这才发现,漫天的雨帘,他们却不知道行至何处了;四周除了啪嗒的雨声,连个人影也没有!
该怎么办?
交集篇 第二十六章 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