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色的。”

康夫人笑道:“她们几个,比起三少奶奶来,是天上地下,乌鸦凤凰,哪里能够相提并论。”锦瑞知道为着敏贤的事,康夫人颇有些心病,于是对素素说:“法文老师来了,在那里等你呢。”素素听她这样说,就对慕容夫人道:“母亲,那我先去了。”见慕容夫人点头,她便对众客人道:“诸位夫人宽坐。”倒令诸女客皆欠一欠身,说:“三少奶奶请自便。”

招待吃过下午茶,客人逐一告辞而去。锦瑞和慕容夫人在花房里坐着说话,锦瑞道:“那康夫人着实讨厌,话里夹枪带棒的。”慕容夫人说:“到底是老三伤过人家面子。”又说,“你尽日说我偏心,我看你也偏心。人家都说大姑子小姑子最难缠,那是没见着你和维仪两个。我知道你们姐妹,向来不爱管闲事,却这样维护素素。”

锦瑞说:“素素确实懂事听话,想不到她这样的出身,却连一丝轻狂样子都没有,老三是挑对了人——我大半也是为了老三,他对素素这样痴,痴得都叫人担心。”

慕容夫人道:“我瞧老三将一片心思全扑上去了。”又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我跟你一样,觉得有些担心,怕他太过于痴迷,反倒不见容。所谓情深不寿,强极则辱。”锦瑞笑:“真是我的不是,招得您这样说来。老三改了性子,专心一意反倒不好么?”停了一停,又说:“老三是浮躁了一些,来日方长,有素素这样娴静的性子,不至于生出事端来的。”

慕容夫人说:“我瞧素素就是太静了,从来受了委屈不肯对人言的。这是长处,只怕也是短处。老三那爆炭一样的脾气,人家说什么都不肯听,何况她根本就不会说。只怕将来万一有什么事,两个人反倒会僵持到不可救药。”

锦瑞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太平无事,母亲也坐在这里杞人忧天。”

慕容夫人也不禁笑了,说:“我这是杞人忧天才好。”

十四

慕容清峄不过去了四天,回家路上便归心似箭,一下车便问:“夫人在家里?”替他开车门的侍从官笑逐颜开,说:“夫人去枫港了,三少奶奶在小书房里。”慕容清峄叫人一句话道破心思,不禁微笑,“啰嗦,我问过她么?”侍从官见他眼角也皆是笑意,知他心情甚好,于是道:“三公子您是没有问,不过三少奶奶倒问过几遍,怎么还没见着您回来。”

慕容清峄明知素素不会这样问,但那欣喜仍是从心里溢出来。他快步走上楼去,见素素坐在那里念单词,眼睛却瞧着窗外。于是轻手轻脚走上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肩。她身子一震,转过脸来见是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哎呀”,说:“我怎么没见着你的车进来?”

他说:“我怕父亲在家,在前面下的车。”然后仔细地端详她。她让他瞧得不好意思,低下头问:“才去了几日,就不认识了么?”他“唔”了一声,说:“才几日,我觉得倒似有几月光景一样。《诗经》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素素一直在恶补国学,见问下意识就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见他笑容可掬,这才知道上了当,不由脸上一红,说:“一回家就欺侮人。”他只是笑,“这怎么能叫欺侮人?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又问她:“早上打电话回来,他们说你出去了,是和维仪上街吗?”

素素说:“不是,牧兰约了我喝茶。”慕容清峄听了,却说:“那牧兰你不要和她来往了,免得将来大家尴尬。”素素吃了一惊,问:“出了什么事?”慕容清峄说:“长宁要和霍珊云订婚了,我想你若再跟牧兰来往,旁人不免会生出闲话来。”

素素怔忡了良久,才说:“怎么会?上次见到牧兰和长宁,两个人还是极亲热的。”慕容清峄道:“长宁又不是傻子,霍珊云和他门当户对,霍家又正得势,他们两边家里人都乐见其成。”素素只是意外,还有几分难过,茫然问:“那牧兰怎么办?”慕容清峄说:“你就别替她操心了,我叫人放了洗澡水,咱们去洗澡吧。”

最后一句话令她的脸腾地红了,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只将他推出门外去。

天气渐渐热起来,时值午后,风过只闻远处隐隐松涛万壑,声如闷雷。宅子四面古树四合,浓荫匝地,叶底的新蝉,直叫得声嘶力竭。北面廊下凉风吹来,十分的宜人。正是日长人倦,一本杂志,素素看着看着手渐渐垂下去,几乎要睡着了,却听到脚步声,转脸一看,正是维仪。只见她穿了球衣,手里拿着拍子,笑道:“三嫂,我约了朋友打网球,一齐去玩吧。”

素素微笑,“我不会玩这个,你去吧。”维仪说:“家里这样静悄悄的,怪闷的,咱们还是一块去吧。”

素素道:“我约了朋友喝下午茶呢。”维仪这才道:“哦,难得见到三嫂的朋友来。”素素道:“是约在外头咖啡店里。”维仪吐了吐舌头,说道:“那我先走了。”

因为是约在咖啡店里,所以素素换了身洋装才出门。一进门牧兰便笑她,“几日不见,气质是越发尊贵了。瞧这一打扮,像是留洋归来的小姐。”

素素只是微笑,说:“他们家里的规矩如此罢了。”侍者过来,微笑着说道:“三少奶奶倒是稀客,今天有极好的车厘子冰激凌,是不是要一客?”又对牧兰说:“方小姐喜欢的椰蓉蛋糕才刚出炉呢。”

牧兰“哎哟”了一声,对素素道:“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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