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腐书 > 言情总裁 > 娇妾 > 分卷阅读133

“勾结”什么权臣,府中甚至连个门客也没有,更不曾豢养私兵或者擅屯兵器。

思来想去,席临川自认是担得起那句“行的端做的正”的。

院中安静些许,几个赫契人被押出来。看装束,确非平民。

这一干人自是押回禁军都尉府候审。席临川又等了一会儿,禁军抬了几只约有两丈长的木箱出来:“将军。”

他扫了一眼,抽剑划断那箱子上的铁锁,弯腰一启盖子,木盖棱角敲在地上,“咚”地一声。

箱中皆是书信,罗列得整整齐齐,每一摞都用绳子捆着,绳下还捆着一张纸笺。

最左的那一摞的纸笺上写着个“祝”字,另一摞上则写着“席”。

席临川心中微凛,将那摞信拿了出来,拆开绳子,连看了数只信封,每只信封上的字迹都不一样。

果真……他府里果真不只一个细作。

“去查。”他将那摞信丢回去,“加派人手核对字迹,查出后速去各府抓人,不得耽搁。”

“诺。”禁军领命,遂又两人一组拎着几只箱子一同离开。

席临川驻足良久,目送着他们在夜色中走远了,才缓缓地弯了腰,将地上的一封信捡了起来。

多亏了这斗篷和天黑,他垂下手再将一摞信丢回箱中,悄悄丢了一封在脚边,并无人察觉。

信封上的字迹,在月光下让他觉得狰狞而恐怖。

这字……

并不曾见她写过几次,但仍足够让他印象深刻。

落笔落得太重,墨迹殷得每一个比划都奇粗,丑得刻骨铭心。

不会是她。

席临川心中坚信这一点,恍惚中,似有一张大网从夜色中铺下,将他笼在里面,逃都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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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从长秋宫的宫人口中听说,太子的一房美妾在禁军都尉府大牢中自尽了。

一个宫女说:“听说……是骠骑将军逼死的。”

另一人则道:“怎么怪得了骠骑将军?还不是她自己通敌在先,眼下事情败露了,怕遭严刑,只好自行了断呗。”

而在当日下午,呈进宣室殿的奏章让皇帝都是一惊。

睃一眼席临川惨白的面色,皇帝轻声一笑:“你竟敢就这么禀给朕?”

席临川喉中一紧,遂如实道:“事关重大,臣不敢隐瞒。”

“你可以隐瞒。”皇帝探究地睇着他,“此事由你全权在办,你若压下,朕便不会知道。”

他沉默无话,皇帝复一声轻笑,又道:“朕若说皆尽入狱严审,你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他狠下心一抱拳,“但臣以为此事另有隐情,若直接严审,重刑之下难免有屈打成招。”

皇帝悠悠一点头,未见愠色,也无甚别的态度,只说:“你自己拿分寸。此事朕不多管,只看结果。”

“谢陛下。”席临川一揖,“臣还有一事……”

皇帝颔首:“你说。”

“臣想接红衣回府。”他道。

皇帝稍一蹙眉:“为何?”

“臣开罪了太子殿下。”他郑重地说着原因,心里很是清楚,自己这回欺君了,“臣不想太子殿下拿她出气,更不愿姨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皇帝便点了头,道了句“也好”,任由他去长秋宫接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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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府的决定来得突然,红衣忐忑地观察了一路,更是明显觉出他情绪不对。

不同于在珺山因重伤所致的面容苍白,他现下的苍白面色下……分明藏着些惧色。

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一路上以手支颐,却非在休息放松,而是在沉思着什么,目光中偶有几许慌乱闪过,虽则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但还是让她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那份情绪。

仔细想想,这好像是她第一回得以如此分明地察觉他的恐惧。

此前,就算是在珺山面对那一众杀手的时候,他也尚存几分轻松,口吻轻松地对她说:“我不数了,你准备好就跑吧。”

现在……

红衣睇视着他的侧颜踌躇了一会儿,伸出手去,握在他的手上:“将军?”

席临川蓦回过神,看向她的同时反握住她的手,扯动着嘴角略一笑:“嗯?”

——然后,连自己也意识到这笑容有多牵强。

“这几日朝中事情很多。”他垂眸缓缓道,“我抽不开身日日进宫,便还是接你回府吧。”

他这样说了,红衣心里一紧,愈加确定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他将她送进宫中“暂住”,原是出于安全考虑。这一番解释却全然是从他想见她的角度来说,未言及安全半句。

实在反常。

她刚欲发问,他握着她的手忽地添了两分力,带着些许紧张握得她手上一暖。怔了一怔,她将追问的话咽了回去——他若不想说,她便先不追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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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照进书房,几束橙红色的光映在地上。席临川心中翻来覆去地思量着,此事大概会闹到怎样的地步。

四十多个人……

他并不信那四十多个人皆是细作——譬如那封与红衣字迹一般的信便是仿造的。

但是,这样的事,并非他肯信就可以“到此为止”。

于皇帝而言,要顾的是大局。所以要么他将这四十多个人查个明白,谁是、谁不是皆无差错;要么,或许就只剩了等着皆尽赐死的旨意下来,连带着他也要遭受一番议论。

若再想得黑暗一点:但凡这四十多人里有一个说是受他指使,禁军都尉府为保稳妥就会顺着这个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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