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陈川。

沈寒香又向福德说:“说了在外不用拘礼,你也吃些。”

于是福德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众人吃了,觉得还好,听白瑞说,似乎是跟园子里吃的松萝差不多。沈寒香就叫福德回头去打听是什么,要是价钱合适,可以带一些。

只在青州呆了六天,商队继续南下,天气越来越热,把兽皮兽骨金银器具等物卖了,转手买了货北上,十一月下旬,入京城把南边的贵重香木、茶叶、丝缎出清之后。

沈寒香成天拿着个算盘拨来拨去地算,回到园子里三天,她那屋就两晚没熄灯。

到了第三天,她也不谢客了,打发人去请沈柳德过来。

本来刚回京城当日,沈柳德就来过,被拦在了门外。他那大大咧咧的性子,素来也不与自家幺妹计较,从油铺里出来,浑身都是味儿。

沈寒香兴致勃勃把账本给他。

沈柳德看了。

“怎么样?你做生意的本钱有了,家里五年内的花用有了,明年我还打算去两趟,要不你从族里给我找几个听话信得过的亲戚,还是跟袁三爷的车队。这事我同袁三合计过了,他那里没有问题,收两成利,是他应得的。”

原本沈寒香担心玛莎那事不好打发,那日的追兵为首的就是在客栈里调戏玛莎的粗汉,玛莎说是当地的兵痞,早已不在军队里。袁三也一派轻松,沈寒香遂放下心来。

“先别给我说这个,有个事要问你打听。”沈柳德粗略翻了几页账本,眼神隐隐有些难以启齿的意味。

沈寒香端起茶喝了口。

沈柳德搓着手问:“我娘拿自己的私房打了一对金貔貅,可有此事?”

沈寒香从茶杯后面抬起眼睛看他,咳嗽两声,以手帕沾了沾嘴:“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这不是看到了,就问问,那对貔貅现在何处?”

“你要用?”

“舅舅这里来了个账房,从梦溪来的,也是老乡,同我们家也沾亲带故,你大概也知道。我娘当初给我看到那几家姑娘里,是不是有一个姓陆……”

一口茶水噎在沈寒香喉咙里出不来,她咳嗽了一阵,方才打起精神问了:“你是说在李知县家里做账房那个?”

沈柳德低着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兜兜转转还是碰上陆家,沈寒香登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时又听见沈柳德不大好意思的、犹豫的声音在说:“陆家的长女,人品端重,生得也好,她二妹许给李家的,也算亲上加亲。”

“这算哪门子的亲?”沈寒香把茶杯一放,“且大哥现在守孝,怎就琢磨这个,大娘也早给你说了一门亲,合着我不在京城,你净一天到晚动这门心思去了。”

沈柳德忙摆手,满头冷汗道:“不过顺嘴一提,你要不知道那对貔貅下落也就罢了。”

沈寒香扭过脸去:“我不知道。”

“唉……”沈柳德叹了口气。

“春试结果该早就出了罢?”沈寒香又转过身来。

沈柳德烦躁无奈地抓耳挠腮,支支吾吾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那块材料……”沈柳德顿了顿,嘴角挂着些讨好的笑:“不过你陈大哥考得不错,明年春能谋个一官半职的。徐荣轩那小子也不知道走的什么运,已经点了御史台,明年春到任。前儿我见到还问了他,说是过年一定回梦溪的。”

沈寒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沈柳德半晌,把茶杯端起来,又放下去,咬着牙挤出一句:“你什么时候到庙里住个十天半月才好。”

“……”

沈柳德在边坐了会儿,又翻了翻账簿,这才发现竟然有几千两要过到他手里。他捏账簿的手不住发颤,冲一边还在算账的沈寒香叫道:“这么多?”

沈寒香眼睛没抬,狼毫在纸页上一圈,面无表情道:“你要是敢拿一个子儿去借花献佛,我就不管你了。”

按说沈柳德原本只想着父亲去世了,把最亲的妹子关在家里过苦哈哈的日子,不如依着她的意思。但总当她是出去走走看看,就当游山玩水了。看了账本不够,直至沈寒香叫人开了银箱给他看,才张目结舌盯着他妹子:“你不是跟着陈兄弟去抢钱了吧……”

无怪乎沈柳德这么想,他如今在铺子里也管账,等于这小半年的时间,凭空多了他手里几间帮着管事的铺子合起来三年的收入还多。

“我们抢了青州官衙库房里的钱。”沈寒香说。

“可没有官印啊。”沈柳德仔仔细细把银锭子拿起来瞧了个遍。

“反正就这么多,明年出关挣的钱没有你的份了。”

沈柳德“哦”了声,脸上震愕未退,忽道:“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沈寒香卷起账本不说话。

“侯府又是个好去处,莫不成还能吃不上饭?”

把沈柳德手里的账本也抽走,沈寒香招呼彩杏进来,把账本搬出去锁在一口大旧木箱里。

“本钱有了,你要是再出不来个人样,就谁也别怨怪了。”

照沈寒香的打算,让沈柳德在京城自立门户,把铺子开起来。余下的钱能恢复沈家往日的用度,接下来的两年就算轻松了。

在关外不觉得挂念家里,回到京城之后,沈寒香颇有些想念沈柳容。于是叫人打点行装,一箱衣裳、一箱从关外带的皮毛和小玩意儿、一箱干货预备过年时吃用。

沈柳德因盘算着要尽快把铺子开起来,便没跟着一路,动身前夜,白瑞被打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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