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水逃生的事情都对孔氏讲了一遍。
孔氏听完后,完全是目瞪口呆的表情,好半天才说:“这件事听起来真吓人,但又似乎不像是流民劫财杀人那么简单。”
谢妙容点头:“我也有这疑惑,只是到底还是不知道那些人受谁指派,为什么要针对我?”
孔氏道:“好在你现这会儿无恙了,至于那些人是什么人,等以后再慢慢追查。”
阿蓝接着又向谢妙容介绍那看起来十六七岁,容貌俊秀的郎君,说他是萧弘的二哥萧伦。正是他从大船上下去,撑着一只小船去救得她。
谢妙容赶忙上前致谢:“萧二哥,救命之恩,十五娘在此多谢了。”
萧伦上前来将她扶起来,含笑道:“谢十五娘多礼了,要不是我家三郎眼尖,认出你真是陈郡谢氏,谢仆射之女,我们也就错过了……”
谢妙容直起身,看向站在一边神情淡淡的萧弘,撇撇嘴,福了福身:“谢十五娘多谢萧三郎救命之恩。”
萧弘道:“当不起,我只不过是听你喊要以千金相赠,我才叫我二兄去救你上来的。”
萧伦闻言,转身笑着对谢妙容说:“谢十五娘,我家三郎就爱开玩笑,你不要听他胡说。萧家和谢家可是姻亲,还谈什么钱。”
“人家可从没有当我们是姻亲,想当年,是谁说的新出门户,笃而无礼?二兄,先说好,那一千金你不要,我可是要的。”萧弘话里带刺道。
“放心,那一千金少不了的。当年我年幼,说话有点儿莽撞,还请萧三郎恕我无心之失,不要往心里去。”谢妙容装出诚恳的语气道。
要不是还要求他们救一下阿虫,她才不会对萧弘说软话呢。
“三弟,你看看,人家谢十五娘都对当年的无心之语表示歉意了,你就不要再抓着不放了,不然也太不像个心胸开阔的郎君。”一边的萧伦帮着谢妙容说话。
萧弘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了,谢妙容却接着说了:“萧家两位郎君,你们能不能帮我救一救我的婢女阿虫,她还在那些贼人手上。”
“一个婢女而已,不用那么在意。”萧伦道。
“她是我乳母的女儿,也伺候我一起两年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没脸回去见我乳母了。”
“这样啊……”
萧伦沉吟,他往外看了看。
“禀两位郎君,有一艘大船朝我们划过来了,正是方才二公子救上来的那小娘子跳下来的船!”一位精壮的身穿萧家护卫服的人急匆匆进来向萧弘和萧伦禀告。
“这些贼人也太猖狂了,竟然敢上前来要人!”萧伦走到窗前往外看。
谢妙容也奔到船舱的窗前,往外望,果然见贼人所在的那艘船杀气腾腾地驶过来了。
“你们看,那站在船头的戴帷帽的男子就是那些人的头目,我听站在他身边面相凶横的贼人称呼他明公。还有他们两人身后的那手持弓箭的精壮男子,箭法颇准,你们要留意此人。那艘船上有超过百名贼人。他们有恃无恐地将船驶过来,咱们要早作准备。”谢妙容指着那艘大船对站在床边的萧伦说。
萧弘此时也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看到谢妙容所指,还有听到了她所说。
回身,他朝着在舱门口站着的那十几个精壮的佩刀护卫走过去,然后在他们耳边如此如此一吩咐,然后一挥手,那些人就齐齐向他一拱手,接着走了出去。这里,萧弘喊他兄长萧伦过来,两个人头碰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
商量完毕,萧弘就把自己的乳母阿蓝喊了过来,说:“你就陪着我阿母还有谢十五娘呆在船舱里,不要出来。等我们解决了外面那些贼人再出来。”
“是,郎君。”
萧弘看一眼谢妙容,道:“你就跟着我娘还有我乳母,不要乱走,乱跑。”
谢妙容点点头,不忘再次恳求萧弘能救一救婢女阿虫。
萧弘不置可否,只说:“等一会儿再看。”
说完,接过他二哥萧伦递过来的一把剑,将剑挂到身上的蹀躞带上。
两兄弟一前一后走出了船舱。这里婢妇阿蓝就请谢妙容跟她一起随着夫人孔氏一起到后面的船舱里静观其变。
船舱外,萧伦和萧弘两兄弟站在船头,周围加上刚刚从船舱里出来的十几个佩刀护卫,还有负责护卫这艘船安全的五十多个使用长矛和弓箭的护卫,一共六十多人。
这些人分成四排,每排十五六人,排成弧形,最里面的人就是萧伦和萧弘。
使长矛的护卫站在第一排,佩刀的护卫第二排,第三排和第四排都是弓箭手。
萧弘和萧伦领着训练有素的萧家护卫从船舱里出来,排列好队形时,对面杀气腾腾而来的贼船离他们也只有十一二米了。
两船渐渐地靠近,约莫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那船停住了,
站在船头的头戴帷帽的人在十多米外就看到了在对面船头站着的两位身穿华服的公子从船舱里出来,接着他看到了从大船后部出来了数十个护卫,有用长矛的,有用刀的,还有手持弓箭的。这些人出现后,很快就排成了四排,看起来就像是军队的战阵。他禁不住悚然一惊,觉得对面救了谢十五娘的人恐怕不简单。
因为,第一对方的护卫真不少,其次站在船头的那两位华服公子看起来也气势不凡,第三,谁家的护卫会这样摆出军阵的。尽管对方只有五六十人,他这边的手下足足是对方的两倍。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