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断袖,他应该放心了吧?然而,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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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叶繁从旁指导,再加上李禤聪慧好学,短短几日,不论骑马还是s,he箭,李禤在技巧上都突飞猛进——虽然力度不足,但这需要慢慢增强。
这日,李禤独自骑马绕着c,ao场行走一周,回到叶繁和小石头面前,叶繁赞道:“掌握的不错,趁热乎再跑两趟,可以适当加快速度了。”
李禤于是继续骑着马绕c,ao场。小石头在一旁感叹:“之前殿下在宫里的时候,十天有九天都病恹恹的,没想到来了这军营,反而硬朗了。”
叶繁笑看着马背上的李禤,不说话。
这时亲卫来报:“大将军,有圣旨到了。”
叶繁不敢迟疑,嘱咐小石头:“石公公,你陪着殿下,有事来主帐。”然后急急忙忙跟着亲卫离开。
李禤在马背上看见叶繁走了,驱着马小跑过来,问:“大将军呢?”
“有圣旨,大将军接旨去了。”小石头见李禤要下马,连忙上前扶着,打趣道:“殿下不练了么?大将军让您再跑‘两’趟,您才跑了一趟。”
李禤瞪小石头,“我去瞧瞧皇帝哥哥放了什么旨意来。”
等李禤进了主帐,叶繁已领旨谢恩毕,一看见来颁圣旨的内侍,他笑着走过去,“元公公,是你来了。”
元内侍瞧见李禤,忙得迎过来,躬身行礼:“老奴见过殿下。”
李禤将他扶起,笑道:“阿翁不必多礼,皇帝哥哥命你来有什么事么?”
元内侍笑道:“明儿是休沐日,陛下让大将军送殿下回宫叙话呢,陛下想殿下想得很。”
李禤气哄哄道:“皇帝哥哥才不想我,是他亲自下旨把我撵出宫的,哼!”
元内侍忙道:“陛下和殿下是亲兄弟,回回吵架都说要撵出宫,可哪回当真了?不过是气急的玩笑罢了,这不怕殿下不肯回去,亲自下旨让大将军给送回去呢。”
李禤这才露出笑意。元内侍道:“奴才这便不久留了,赶回去复命。”
叶繁送出来。元内侍见李禤不在跟前,才收敛了笑意,轻道:“大将军,出了这种事,陛下虽未责罚,但你却要谨记自个儿的过错——这是陛下,让老奴带的话。”
“臣谨记在心。”
第二日大早,叶繁来接李禤,准备送他回大明宫,见李禤什么东西都不带,诧异道:“行李不带走么?”
“不带不带,本殿回宫见一见皇帝哥哥,晚上再和大将军一起回来。”李禤清爽道。
叶繁一愣,随即微微点头,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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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拾翠殿。
日落西沉,红光铺满了殿外的太液池。
“啪”地清脆一声,李禤心不在焉地落下黑子,朝殿外看了一眼。小石头会意,匆匆跑出去问了一问,又跑进来,朝李禤摇摇头。李禤气闷地“哼”了声。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帝王仿佛毫无所觉,轻笑着道,“一个月不见,皇弟晒黑了不少,却也长高了不少,在军营里好玩么?”
“好玩得很,皇帝哥哥得闲也去玩两天。”李禤笑眯眯答。
帝王盯着棋局,执着白子,不动声色地问:“可受伤了么?”
李禤笑容一缓,转开脸,轻道:“没受伤,大家都护着我,谁敢伤我。”
帝王清脆地落子。
李禤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面前的帝王,涩声问:“皇帝哥哥,您知道了什么?”
帝王抬眸道:“你说呢?”
李禤脸色一白。
帝王继续道:“你不必再等了,叶繁不会来接你回神策营了,他把你送回宫,就已经自个儿回去了。朕以后不会再让你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李禤喃喃问。
“那种下等人,也胆敢觊觎我大唐皇子。朕碍于颜面,没有大肆责罚,但这件事,朕必无法原谅。”帝王向来波澜不动的眼底,涌起淡淡的怒意。
“……所以,皇帝哥哥是在神策军中安c-h-a了眼线?”李禤一脸意料之外,回过神来,却又感觉是意料之中,“原来如此。”
帝王道:“把你孤身一人放入那群虎狼之人中,朕如何能真正放心?”
“虎狼之人?”李禤难以置信地问。
“那叶繁十六岁便上了战场,八年间,既能威名远振天下,便说明他杀伐无数——把你交给他,朕能安心么?”
李禤腾地站起,直愣愣看着帝王,“皇帝哥哥,忌惮吐蕃,让叶繁前去神策军坐镇的是您;怀疑他有不臣之心,送我前去试探他的,也是您;现在他忠心耿耿了,随便扣个罪名给他,让他任由您差遣——”
他一口气说完,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揪着心口道:“皇兄,臣弟有时甚至怀疑,那陈不为敢对臣弟做出这种事,是不是您的授意?”
帝王一掌拍在棋盘上,棋子哗啦散落,棋局瞬间乱了。他恼怒地瞪着李禤,“胡说什么!你是朕的亲弟弟,朕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若不是,便太好了。”李禤哂然一笑,转身朝外走。
帝王凝眉:“这一局还没完,你去哪儿?”
“臣弟以后不会再下棋了。”李禤停住脚步,轻道:“即便在棋局上赢了皇兄,臣弟也终究不过是皇兄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又回转身,面朝帝王,郑重地伏地跪拜,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大礼,“臣弟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不等帝王回答,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