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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比赛开始入场。
司茵发现黑背状态有点不对,对她爱搭不理。
她带着黑背入坐,对面的男人弯着一双眼,声音和蔼,“跟全场唯一的女训犬师博弈,鄙人感到非常荣幸。”
司茵冷“呵”一声,没有理会莫东,而是转头去摸黑背颈毛,“特工大人,您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安得是什么qín_shòu心?”
黑背一脸严肃看司茵,又转头去看“黄鼠狼”。狗子能从人的眼神里察觉到很细微的情绪,而它从莫东的眼神里,察觉到了攻击的气息。
这一场,他们玩摇骰子。
规则很简单:骰子会装进一只水瓶里,由双方的赌博犬叼在嘴里摇晃,选手下指令则松。
这一轮的困难点在于,狗子需要自个儿去拧开瓶盖,然后将骰子倒在地毯上,点数大的则为赢家,三局两胜。选手可以用手握住水瓶,并用指令辅助狗子拧盖,但不能上手去帮忙拧。一旦上手去帮忙拧盖,则会被判作弊,
赌局开始,裁判开始计时。如果在有限的时间内,犬只不能成功拧开瓶盖放出骰子,则会被判输。
第一轮。
莫东冲着司茵一笑,开始对金毛犬下指令,“咬——”金毛犬接收指令稳定,立刻咬住装骰子的水瓶。
“晃!”莫东再次下指令,金毛接收讯息很快,开始摇头晃脑,将骰子晃得“哐哐”响。
持续数秒后,莫东握住水瓶,让金毛犬咬住瓶盖,然后去下指令辅助它拧瓶盖,“右——拧!”
简单的口令容易被犬接受,金毛犬咬住瓶盖往右拧,很快将瓶盖成功拧开,骰子倒出来,在地毯上一滚一翻,停在了点数六那一面。
莫东完成的很快,可司茵这边却困难重重。
黑背不知怎么了,这局一开场就不再接受司茵的指令。她指着水瓶几番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她几乎贴着它的耳朵,央求道:“特工大哥,我求你,咬——咬——咬!”
黑背傲娇到飞起,它将头瞥向另一边,不再看她。
它的神情过于严肃,表情又凶横,除了司茵现场恐怕没人敢摸它。
第一轮时间到,黑背不听指令,导致司茵输给莫东。
如果是在上一轮赌局中,赌博犬不听选手指令,选手会被淘汰出局。好在这一轮已经没有这个规定,犬只不听指令,也只是导致她没有拿分。
第二轮摇骰子开始,依然是莫东先。
司茵看着黑背,紧张地心脏“砰砰”直跳,她都恨不得给它跪下,叫它特工爷爷。
莫东点数为五,司茵紧张地手心里全是冷汗。
如果这一轮黑背不能摇到点数六,他们就输了。想起罗辺红着眼眶的嘱咐,想起悠悠,又抬眼看对面得意洋洋的莫东,司茵心里一阵拧痛。
她也莫名红了眼眶。
莫东看见她的反应,为了刺激她,故意说:“司茵小姐,输了不要紧,可不要因为这哭鼻子啊。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小姑娘。”
男人的劝慰里有讥讽。
自责和无力等负面情绪直冲司茵脑门,她双手紧叩大腿,指甲将旗袍掐出了一丝褶皱。
裁判开始计时,只剩最后三分钟。
黑背扭回头看司茵,小姑娘居然要哭了!
嚯!狗子被吓得一怔。黑背歪着脑袋,用爪子刨她的手。司茵红着眼睛,将它搭过来的爪子甩开。感受到小姑娘的怒气,黑背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对面的男人继续落井下石,对司茵实施精神打压,“司茵小姐,您可要尽力啊,您这一输,可就连带rocket的资格一起输掉了。”
司茵双肩开始发颤。
还剩最后三分钟,司茵毫无动作,似乎已经放弃。
就在这时,司茵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滚落,啜泣声音很重。
黑背先前对她爱答不理,这会儿却靠过来,用嘴筒子杵她的脸,凶横的眼神变得很温柔,仿佛在竭力哄她。可司茵压根不吃这套,揉搓着眼睛继续哭。
她小声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黑背懵逼,莫东懵逼,裁判懵逼,观赏席的人也懵逼。
远处的时穆眉头一皱。
莫东说了什么,居然能让小姑娘嚎啕大哭?小姑娘不爱哭,司豪葬礼都没掉一滴眼泪,却在这种场合哭成这样,显然很反常。
黑背被她的嚎啕大哭吓到,在原地围着她转圈圈。
还剩两分钟。黑背想起刚才司茵让它去咬水瓶,迅速去将装骰子的水瓶捡起来,跑回司茵跟前。
司茵埋着头哭,黑背咬着水瓶晃了一下,小姑娘立刻抬头看它,哭声顿了一下。
它晃水瓶的动作一停止,小姑娘又开始哭,黑背真拿她没辙,赶紧又晃几下。
骰子在里面晃动,“哐啷啷”一阵响。
司茵揉搓着红肿的眼睛,吸着鼻子,瓮声瓮气,用撒娇的语气对它说:“好了,不晃了,你把骰子倒出来。”
她的语句太复杂,黑背听不懂。但很快,司茵开始引导黑背,它立刻就懂了司茵的意思。
——小姑娘想让它拧开瓶盖,她想看见里面的骰子。
在司茵的帮助下,黑背咬住瓶盖,拧开,将骰子扔在地上。
点数只有五个,它觉得不好看,又拿鼻尖顶了一下,一翻面,点数变成了六。
司茵眼睛一亮,问裁判:“这个点数,算五,还是算六?”
整个过程裁判看得眼睛直发愣,好片刻才点头:“算、算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