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房子买的。你要开你就开吧,买来了也没怎么用过,一直放在车库呢。”
“噢,我也用不着。”
沉默。
阳纯雪再次开口:“挺好的?”
“行。你呢?”
“也行。”
“找我有事?”
“要过年了,我家里让我回去。我们的事,他们不知道,不想大过年的回去说这些。”
庄文尚基本听明白她的意思,可不确定她让他做什么,但他忽然希望是:“那,我,陪你回去趟?”
阳纯雪看看他,笑笑,“谢谢,那怎么行!”
“你想怎样?”
“你和我父母说几句话吧,找个理由说你回不去。”
“找什么理由呢。”
“说你马上要出国。这样远,国外又不兴过春节。说得时间长一点。”
“总不能,连明天春节也回不来吧?”庄文尚心里一半酸涩一半失落,笑了声。
“过了今年再说!”
“那出国回来,不得给你父母带些礼物?”庄文尚怅然地开句玩笑。
阳纯雪接茬:“要带也行,随便买点全英文包装的东西就行了,国内也有的是。”
两人不禁都笑起来,却又一时沉默。
庄文尚再次开口:“雪儿,你不再恨我了?”
“恨你有什么用,你不痛不痒,倒是恨的人受损失。我才没那么傻!”阳纯雪故意说的口气轻松。可当初的煎熬却犹历历在目。
庄文尚叹口气,问:“打吗?”
“嗯。”阳纯雪掏出自己的电话,拨号,“用我的打,想清楚了怎么说,别说漏了。”
通了,阳纯雪甜润地叫了声妈,可又气,“妈,我都不好意思和您和爸说,让那个讨厌鬼自己说吧……”
电话递向了庄文尚,他接了,“妈,我是文尚。……噢,爸,您和妈都好吧?”
阳纯雪听着那声爸妈,将头扭向窗外。耳旁是庄文尚细细地解释原因——毫无准备的,促不及防的,不通情理的,出国命令。然后是表达歉意,千等万盼的,一年一度的,春节探亲,就这样黄了,只能雪儿自己回去了!他所有话里重复最多的一句是,对不起!
第四卷 情恨无涯 216 撒谎(2)
最后阳纯雪又接过电话,继续和妈妈粘乎抱怨,直到妈妈一个劲地劝:“文尚也没办法,工作要紧,当差不自由嘛。这么大的项目要他去谈,说明领导器重他呀,你该多支持,不要总抱怨。人家国外又不过春节,怎么会考虑咱们方便不方便……”
哎,好通达的妈妈。阳纯雪挂断电话,闭眼靠到座背上,像打了一场艰巨的消耗战。
“对不起!”庄文尚声音苍哑,继续重复,“对不起!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妈!”他撒谎的一番话里,只有对不起那三个字,可能最真实。
阳纯雪没再说什么,启动汽车,“我送送你。”
庄文尚看她,又问一句:“不恨我了吗?”
阳纯雪觉得他是在问她:还爱我吗?恨与爱是相连的。
她摇头,“过去了!今天谢谢你。”
庄文尚下了阳纯雪的车,从没感到一段路可以走的这样艰难。
他正在为他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他觉得走不动了,就近不管什么,坐下去,掏出烟来抽。情形有些落泊。他早就知道离开阳纯雪会很痛苦,但仍然低估了那份艰难。这份情感随着分离的时间竟变得越来越难以承重……
第四卷 情恨无涯 217 一年前(1)
将时间倒退于一年前。这是故事与生活唯一不同的地方!
一年前,黄昏时分。
郝湘东被庄文尚聒臊得受不了,也是妒嫉。他受不了那个一次次总在庄文尚嘴里出入的字眼:雪儿。
“幼稚!”他拍案而起,调头走着,说,“跟上,给你找份解毒散。”
很快,他们来到一家夜场。郝湘东往里进,庄文尚看看绚彩迷情的门面,虽然没来过,可也基本知道是什么地方,叫住他,“我们进这儿干嘛?”
“找解药。”
“解什么药……”
“你不叫春嘛。”
“你才叫!”庄文尚要撤。
郝湘东拉住他,“你不是连这儿也不敢进吧?”
“不敢怎么了?我一良民,进这儿干嘛。”
“进去的都是良民!唱唱歌,跳跳舞,找找女人,都是良民干得活……”
“我不进!我像你一样?我是纯洁的少男之身,一不小心再葬送在个婊子身上,划不来。”
“那你成天叫什么?”
“我叫我的雪儿,叫这个了嘛。”
“都是女人,闭上眼一样……”
“郝湘东!敢再把雪儿和她们比一次,信不信我断了你秽根?”
“庄文尚,你他妈要今天不进,我就断了你的情根!我和雨儿内外夹击,就不信破不了你和阳纯雪。”
“你小子,太毒了吧!”
“进!”郝湘东拽着他的一根胳膊往里走。
庄文尚后挣着脑袋喊:“郝湘东,你在逼良为娼!”
如果此时庄文尚是个女人,此情景下,这话绝对贴切。进去。
郝湘东坐下,轩尼诗些o一点,酒没到,两个先坐过来,声音甜腻腻的粘人:“大哥,我们陪陪你们,也请我们喝杯呀。”
郝湘东眯着眼睛,往庄文尚那儿翘翘下巴,“陪他!陪好了,照刚才的酒,一人赏一瓶酒钱。”
们呼拉坐庄文尚这边来,庄文尚用眼睛挤郝湘东,郝湘东看着他嘴角谑笑。
郝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