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晴镇祠堂之外,十个磨旧的红木大箱子敞开在朗朗青天之下。
容长丰不耐烦地对着杜府的方向看了又看,瞪了一眼老沈,“季君棠如果再不出现,我可不会再等她一分钟!”
“容督军,我这不是来了吗?”君棠缓缓走了过来,看了看这十个红木大箱子,点了点头,看着老沈,“不错,要的就是这样旧。”
“你究竟想做什么?”容长丰看着她这个淡然的样子,心中的烦躁却越来越烈,“再不说明白,我可不想多留一分!”
君棠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说,小鬼子一直都没有进攻,是为什么呢?”
“还不是觊觎东晴镇里面的宝藏!”容长丰干脆地答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君棠,“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容督军,果然聪明。”君棠的笑带着几分嘲讽,让人听得有些难受。
容长丰眯着眼睛,看着镇长带着几位护镇抱着镇中搜刮来的金器玉器走了过来,眸光一闪,“想不到这镇虽小,这些珠宝,倒也是上品。”
君棠冷冷一笑,看着镇长不情愿地把珠宝放入了红木大箱子中,忽然伸出了手去,拦住了镇长,“哎!不这样放,把玉器放一箱子,金器放一箱子。”
“你!”镇长忍不住瞪了君棠一眼,也只得按照君棠所说的来做。
珍宝毕竟有限,穷尽整个东晴镇,却也只能装满三个箱子。只见君棠将箱子一一做了标号,拍了拍那个装满了金器的箱子,“容督军,一会儿你可看清楚了,要抢的可是这一个箱子。”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冷冷一喝,容长丰的目光眷恋地落在那些珍宝上面,“这戏演完了,这些……”
“容督军既然想要,大可拿去。”君棠淡淡一笑,看着瞬间脸绿的东晴镇镇民,“反正东西不是我的,拿东西的也不是我。”
“哼哼。”容长丰笑着关上了箱子,回头看着那七个依旧空空如也的大木箱,“那这几个箱子你又怎么打算?”
“老沈。”君棠唤了一声。
老沈走了过来,“君少,请吩咐。”
“寻些砖块,满满地填满,然后把木箱牢牢锁上,不要一点颠簸便被撞开了。”君棠一一吩咐。
老沈点点头,带着季家的小兵们四处寻找砖块去了。
容长丰看了一眼祠堂之中敢怒不敢言的东晴镇民,“季君棠,你做事可真是滴水不漏,忽然让我觉得有点喜欢你了。”
“要想真的滴水不漏,还是自己动手得好。”君棠看了一眼那些东晴镇民,“这些金银珠宝,不过是身外之物,若是太过在乎了,只会惹祸上身,弄得一命呜呼,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跟你们打个赌。”说完,看了一眼容长丰,“看看你们不舍下去,究竟是你们的身子硬,还是容督军的子弹硬。”
君棠的言外之意,镇民们都听懂了,镇长骇然往后缩了一步,颤然开口,“既然……既然是容督军喜欢的……那这些便是我们东晴镇……送给督军的见面礼……”
容长丰不由得哈哈一声大笑,“很好!看来,你们都是明白人。”
君棠冷冷看了容长丰一眼,容长丰,欠了的东西,迟早要还,不义之财若是得了,必然会失去一些其他的宝贵东西,老天始终是有眼睛的。
等老沈带着季家小兵把七个大木箱子装满,用铁钉紧紧钉了又钉。君棠拍了拍那些木箱,示意老沈带人将十个木箱都抬了起来,朝着镇口的方向走去。
“切记,要装作路过,而不是故意走过去。”君棠不忘交代了一句,转过了脸来,看了一眼容长丰,“容督军,那箱黄金,可就由你来打翻了。”
容长丰阴冷地一笑,“这个我知道了,我保证会让小鬼子看见满眼的金灿灿。”
“那好,我就先行一步了。”君棠转过了身去,急匆匆地追着老沈而去。
容长丰冷冷看了一眼东晴镇民,“你们听好了,我不想听见谁说我强夺你们的财物,如果我听见什么风言风语,我绝对会一枪毙了他!”
镇长不由得缩了缩苍老的身子,“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那就好。”容长丰得意地笑了一声,急然带着容家小兵朝着君棠的方向走去。
“镇长,我们这是在等死啊!”祠堂之中,镇民们不禁开了口。
“我……我……”镇长愧然看了看身后的镇民们,“我对不起大家。”苍老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渐渐暗淡了下去。
“哗啦啦——”
木箱子突然在东晴镇口被容长丰一脚踢翻,洒落了一地的金器。
“季君棠,你想独吞!”容长丰瞧了一眼镇外那些惊呆了的日军,怒然瞪了君棠一眼,“这些宝藏,可是我们一起挖出来的,你竟然想一个人独吞?”
君棠冷冷一笑,下令老沈将其余九个红木箱子在镇口堆了起来,缠上了十余个手榴弹,“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季君棠了。”君棠故意将声音放得更大,面向了镇外的日军,“小鬼子,你们不是想要这些财宝吗?不是威胁我们投降吗?我告诉你们,没门!”
说着,君棠抬手拿起了一个手榴弹,作势要拉开引线,“你们动用细菌武器,我确实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保证,你们连灰也捞不着!”说完,君棠将装满玉器的箱子打了开来,“这些,就是东晴镇藏了多年的宝藏,既然横竖都是死,两天后,我要你们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