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成什么样子。看着五郎受伤的模样,儿臣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
四皇子懊恼极了,重重一拳砸在地上,手上迅速涌出血迹。
洪文帝这才注意到四皇子的手受伤了,两只手上都裹了纱布,刚才那一拳,不足以流血,必然他之前就十分自责,拿双手撒气,才把手弄伤了。
又想到他与萧湛一向交好,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起长大,俨然一对亲兄弟,心里的怒火就消失大半。
“你是该罚,但罚你无济于事,你若真心羞愧,就该把幕后真凶揪出,这样才能弥补你的错误!”
洪文帝的声音很严厉,四皇子心头却是一松,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番言辞,已经取信洪文帝,他没有怀疑自己,更不会责罚自己。
四皇子脸上愧疚神色更浓:“是,父皇放心,便是为了五郎,儿臣也绝不放过幕后之人。”
好一个兄弟情深,好一个孝顺的儿子!
不愧是四皇子,不愧前世能骗过萧湛,论起演戏,四皇子也是高手一个。
他表现的有多懊恼,心中就有多恨,萧湛竟然没死,赵老大夫竟然把凌霄也带到安山来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凌霄如此厉害,连西域的奇毒能解,而且是短短一个时辰就把解药配出来了。
眼下,萧湛已脱离性命危险,还有了救驾之功。以后在父皇心中,萧湛的分量会越来越重。
尤其是昨日萧湛昏迷时,洪文帝竟然让所有人彻夜不睡,给萧湛祈福,那是何等的尊荣?
四皇子心气不顺,脸色冰冷。
傅淑妃的脸色比他还难看:“明日我与你父皇一起回京,你联系安山行宫的太监吴总管,他早年收过我的恩惠,你找个机会,让他……”
“不可!”四皇子道,“现在人人自危,风声鹤唳,父皇又是多疑之人,焉知他没有在暗中留下人手?我们此次计划如此周祥,都没能杀死萧湛,若再出手,必须更加小心,否则,就不单单会失败,还会暴露自己。儿臣此次来,特意调查了安山了人,发现那吴总管表面上无亲无故,其实与肖公公是表亲。”
傅淑妃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
四皇子忙问:“母妃,你没留什么把柄在吴总管手里吧?”
“没有。”傅淑妃摇头,脊背已满是冷汗,现在还没有,若是再继续在安山多待几天,说不定她就要叫吴总管过来。
四皇子也猜到了,他道:“父皇心思深沉、藏而不漏,接下来我们一定要小心了。”
傅淑妃也了解洪文帝的性子,看着并不严苛,但内心却极计较,对皇权看得也重,最容不得身边之人欺瞒算计。
谁表现的越纯粹,他就越宠信谁。对儿子如此,对宫妃也是如此。所以,宁皇后才不得宠,就因为宁皇后私底下小动作太多,越是算计,越是把洪文帝推到了她这边。
傅淑妃也是一时慌张才乱了阵脚,被四皇子这么一提醒,很快冷静了下来:“放心吧,母妃会小心的。”
……
萧湛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那时正赶上傍晚,西边的天空上,霞光灿烂如锦绣流光,彩霞透着偏殿的窗户,斜斜地铺进内室。
小姑娘坐在他床榻边的矮凳上,头靠着床睡着了。
不知她梦到了什么,眉头紧蹙,红唇微抿,白皙的小脸满是忧愁。
从前睁开眼睛,她小脸粉嘟嘟,睡得又香又甜,无意识是抱着他,慵懒满足嘴角还带着笑。
今天这个样子,让萧湛心疼。
萧湛忍着疼,握住了她的手,暗道,这是最后一次让她担心,以后他要她一生无忧,事事顺心。
江令宛自然是梦到了萧湛。
萧湛昏迷了三天,她就受了三天,片刻也不愿意分开。
实在累极了,她就趴在床边微微眯一会,睡梦中还记挂着萧湛,所以睡得极不安稳,萧湛一碰她,她立刻就醒了。
“五爷!”
江令宛既惊且喜,握住了萧湛的手:“你醒了。”
萧湛微微颔首,目光缱绻温柔:“宛姐儿,辛苦你了。”
本来江令宛没觉得辛苦,她知道萧湛会没事,所以这三天她很坚强,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照顾萧湛,她一律亲力亲为,从不假他人之手。
三天来,萧湛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她的心也慢慢放下,并不算特别担忧。
可萧湛说了这句话,她不怎么,突然眼眶一酸,眼泪止不住滚落下来。
萧湛醒了,她高兴,没想哭,可眼泪却有它自己的想法,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越掉越多,越掉越凶,把她的衣襟都打湿了。
萧湛最怕她哭,心疼的不得了,不顾身上还有伤,将她搂进怀里。
“哎,你不能动!”
萧湛这一下比什么都管用,直接把小姑娘的眼泪给吓回去了,她忘记了哭,赶紧从他怀里出来,给他身后塞了一个大引枕,让他靠着。又问他累不累,伤口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