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皇子一声冷笑,怒目圆睁:“误会?没有什么误会,你就是罪魁祸首。枉我对你信任有加,毫不设防,你却恩将仇报,陷害于我。”
“你杀了江令媛,便以为高枕无忧,死无对证?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大皇子不用装,神色就十分愤慨,一想到自己被宁轩蒙蔽多年,他心头的怒火就压不住。
“任你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江令媛会留下密信。你的所作所为悉数被记了下来。你要喊冤,还是先看看这封密信再说吧。”
密信?
什么密信?
宁轩的脸色变了又变,接过了大皇子丢过来的血书。
将血书浏览一遍,宁轩再次喊冤:“皇上,这封血书是伪造的,是旁人陷害的,微臣绝没有指使江令媛。”
大皇子冷笑。
没错,这血书的确是伪造的,江令媛根本不曾留下什么血书,但是江令媛已死,他说这是江令媛写的,那就是江令媛写的。
虽然只有七八分像,但借口说这不是用笔,而是用手指所写,倒也说得过去。
宁轩胆敢害他,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大义灭亲了。
宁轩感受到大皇子满含杀机的视线,转头与他对视:“这封血书若真是江令媛所写,她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交给旁人保管,为何不在殿下拷问她的时候拿出来?非要等到死亡之后才送到殿下手上?殿下,您不觉得奇怪吗?”
“自然是因为江令媛对你还抱有一线希望,她觉得你会救她,但是又不放心,所以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你救她,那她就守口如瓶。如果你杀人灭口,那她就让事情真相大白。”
大皇子冷笑道:“至于替江令媛保管血书的人,自然是江令媛信得过的,这个人就是江伯臣的妾室乔氏,正是她把这封密信交给我的。”
汾阳长公主上前一步,插嘴道:“江令媛是原配嫡女,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密信交给一个妾室?一定是这个乔氏被人收买了,故意陷害宁轩。”
大皇子早猜到有人会这么说,幸好他早有准备,给他送密信的人不仅告诉他宁轩陷害他的事,还告诉他乔姨娘真正的身份,所以他才能找到乔姨娘,跟她设下这个计谋。
大皇子不假辞色,事先想好的说辞脱口而出:“乔氏若只是普通妾氏,她的话自然不足为信。但乔氏其实是江伯臣的原配妻子,因为与江伯臣外出上香遇到劫匪,与江伯臣走失,离开数年后才回到京城。江伯臣不欲旁人知晓此事,便让乔氏顶了她堂妹的名字回到江家,做了妾氏。”
“那乔氏其实是江令媛的亲生母亲,所以江令媛才会把如此重要的证据交给她保管。”
“这怎么可能?”汾阳长公主惊呼,“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皇兄,这样荒诞的说辞,您也要相信吗?”
“朕这一生,不知见过多少荒诞之事。”洪文帝板着脸,冷声道:“是真是假,叫江伯臣进宫一问便知。”
宁轩脸色一白,双手攥得铁紧。
……
江伯臣上次被单独宣召进宫,还是指证江令媛的时候,给他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
这次突然又被宣召,他本能就感觉到不好。
进宫之后,气氛果然很不同寻常,他战战兢兢给皇帝磕头,起身之后低头垂手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等候洪文帝问询。
洪文帝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江伯臣,朕且问你,乔氏究竟是什么人?”
江伯臣大惊,乔氏是她的妾氏,众所周知,但皇帝这么问,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他问的是乔氏真正的身份。
乔氏真正的身份是乔映蓉,他的原配嫡妻。
因为走失多年,又找了回来,他不忍她流落外头,与她有了□□愉,然后珠胎暗结,将她以妾氏的身份纳回了家。
以妻为妾,乱了纲常,杖责一百,罚银五百两。
罚银不算什么,但杖责一百,却可以将他活活打死。
但皇帝在上,若是不回答,则犯了欺君之罪,官位不保,性命堪虞。
江伯臣浑身冷飕飕冒着凉气,身子一哆嗦,噗通一声跪下:“微臣有罪,乔氏名义上是臣的妾室,其实她真正的身份是微臣的原配妻子。微臣与她上香走失,分开数年。后来她回到京城,彼时微臣已经续娶了梅氏为妻,微臣并非故意以妻为妾,乃是不得已而为之。求圣上恕罪。”
洪文帝一声怒喝:“你好大的胆子!”
江伯臣又是一个哆嗦,五体投地,正要求饶,突然听到洪文帝喝道:“宁轩,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吗?”
宁轩?
皇上呵斥的是宁轩,不是他!
江伯臣大喜,依然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不敢动。
既然皇上没呵斥他,那他就躲远点,不抬头,不起身,不招皇上的眼。等皇上处理完宁轩,心情好了,他才起身求饶。
宁轩脸色发白,面皮发紧,可到了此刻竟然还稳如泰山。
“皇上,微臣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