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一定也看了那种册子吧。
有一种叫紧张、羞涩的东西在心底蔓延,江令宛俏脸上热热的,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脸红了。
趁着萧湛去洗澡,她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让萧湛看到她脸红羞涩模样。
不一会,萧湛洗好澡出来了,他身上还沾着水汽,寝衣随意套在身上,带子没有系,敞着怀,露出精壮的胸膛。
萧湛看着她,想从小姑娘脸上看到羞涩,上次在梅宅,他褪掉衣衫给她看,小姑娘脸红了,一面闭上眼睛,又一面偷偷看他的身体,他都知道。
今晚是新婚夜,他很想再看她羞涩脸红。
可惜这一次江令宛并没有羞涩悸动,她的目光很凝重:“你身上的蛊怎么样了?”
萧湛心中的旖旎激荡迅速消失,他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好多了。”
“真的吗?”江令宛不信,去扯他衣裳,“我看看。”
这是他的新婚夜,在新房,他的小娇妻来脱他衣裳,这香|艳旖旎的一幕他曾经想过许多回,可事实真的发生的时候,他竟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这几不可见地闪躲,让江令宛迅速发现了问题,她扯着他衣裳问:“怎么回事?”
萧湛知道瞒不过她,就不再阻拦,自己动手把寝衣脱了,将后背露给他看。
原本白皙光滑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针孔,乌黑的脊柱上,自上而下一道明显的伤口,伤口还未结痂,形容可怖。
这半个月以来,他究竟遭受了多少折磨啊。
脊柱是多重要的所在,在上面动刀子,必然要忍受痛入骨髓的疼,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他之前说凌霄已经找到解蛊的办法了,她便放了心,却万万没想到这解蛊的方法竟然这么痛苦残忍。
每三天就要解一次蛊,要持续整整半年,旧的伤口没长好,又要在上面切新伤口……
江令宛心头一颤,从后面抱住了萧湛。
萧湛身子一僵,不动不敢动,这是小姑娘第一次在他意识清晰的时候抱他,不像从前那样躲躲闪闪,而是直接抱住他,说明她从心底接受了他。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
萧湛心头涌起难以名状的欣喜,把大手覆在她小手上,轻轻握住。
下一刻,他感觉到后背湿了。
萧湛赶紧转过去,看到小姑娘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宛姐儿。”他最怕她哭,忙跟她解释,“我不疼,这些我都能忍受。”
这些年,他被这蛊毒折磨得生不如死,每当蛊毒发作,身体剑拔弩张,他都特别渴望她。
一开始接触她,的确是因为她对他身上的蛊没反应,是始于情|欲,可慢慢的,他就放不下她了。
对她的想法也就从及笄就成亲圆房。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蛊会不会给她带去伤害,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冒险。
比起日日夜夜忍受的欲|望折磨,这些身体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能解蛊,便是比这再痛十倍、百倍,他也甘之如饴。
萧湛低头,亲吻她腮边的眼泪,亲她漂亮的泪眸,还有那诱人的红唇。
一开始只是安抚,可慢慢的就有些不对劲了,他呼吸乱了,身体也变得紧绷,嗓子也哑了:“要是我没中蛊就好了。”
听着他言语中毫不掩饰的惋惜,江令宛这回真的相信他不疼了,从他怀里出来,她靠着枕头坐好,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天的刺杀是不是宁轩干的?”
萧湛遇刺的事,众人一直瞒着她,直到拜过天地进入新房,江令宛才从柳絮竹枝口中得知。
不过她已经知道萧湛平安无虞了,所以并未十分担心。她更关心幕后的凶手。
萧湛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他倒是想动手,却被我打草惊蛇抢了先机,不得不中途终止。”
江令宛立刻听出了这话音的不寻常之处:“被你抢了先机?这场刺杀是你安排的?”
“没错,知我者,亲亲宛姐儿也。”萧湛这时候还不忘占便宜,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继续说,“我早知道宁轩不会死心,一定会在成亲当日动手。所以,我提前做了部署。”
原本是想等宁轩动手,将宁轩的人一网打尽的,但是宁轩为人狡诈,他派出的人,必然是不要命的死士。这些人嘴里都噙着毒|药,一旦任务失败,立刻服毒自尽,根本不会留下活口。
既然抓不到活口,那就不抓了。
抓不到真的,他不介意给宁轩安排几个假的,届时证据确凿,他想赖也赖不掉。
江令宛眼角眉梢闪烁着冷意:“宁轩指使江令媛谋害顾表哥在先,如今又对你动手,他屡屡跟我们夫妻过不去,我必要送他一个大礼。”
早在顾表哥被害的时候,她就有这个打算了,否则她也不会拉大皇子下水了。如今离宁轩与海陵郡主成亲之日还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