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她是丑陋不堪的,是令人厌恶的。
她永远都别想得到宁轩的心,更不可能像她一样接近宁轩。
只是,观众席上的这些人未免太可恶了,不是对她评头论足,肆意攻击,就是讨伐宁轩,言语恶毒,要么就夸赞江令宛。明明有六个人参加考试,却只盯着他们三个人,他们就不能说说其他人吗?
辛烟烟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因为考官们来了。
六位参赛学子备受瞩目,八位评分考官亦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不同于六位学子半个月就公布,评分考官却是今天才被众人知晓。
今天来的考官同往年一样,有官声甚好的大人,名望颇佳的儒学者,才华杰出的布衣客卿,备受推崇的勋贵。
随着考官们陆续登场,观众席也不时响起赞扬声:这位大人去年政绩斐然;这位学者撰写的《周礼补注》广为流传;那位布衣客卿写的《广陵赋》字字珠玑……
突然,有人惊呼:“快看,那个白袍青衣的玉面郎君,是萧湛萧五爷吗?”
“萧五爷一向低调,从不参与这些事的,怎么会出现?”
有人激动到声音发抖:“真是萧五爷?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如此英姿勃发,又如此风采翩然,除了文武双全的萧五爷,还能有谁?”
有人似悲似喜,声音呜咽:“我知道萧五爷是个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提笔安天下的英豪,却没想到他竟然生得如此俊美无俦。我见到萧湛了,这辈子值了,值了。”
他如此失态,大家倒没有嘲笑他,只用赞叹的语气说:“能被今上亲口赞曰:穆如清风,朗若月华,萧五爷自然是风度无双的。”
男子们尚且如此,女子们的反应就更不必说了。
好像一石惊起千层浪,萧湛像闪闪发光的太阳,一人盖住了所有人的光芒。
江令宛忍不住啧啧嘴。
她听说当年萧湛参加书院联考时,有过万人空巷看萧郎的壮丽景象,可惜她那时还小,未能一睹五舅舅少年时的风采。
“当!”一记锣响打断了江令宛的思绪。
礼部右侍郎陈大人走到考场中间,先介绍了八位考官、六位学子,又宣读了考场规则,最后他凌厉的目光从几位学子脸上扫过,严厉道:“几位俱是各书院最优秀出色的学子,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各自的书院。希望你们谨记考场规则,不要做出让书院蒙羞的事情。若有人扰乱考场、夹带作弊,本官绝不轻饶!”
几位学子凛然受教,纷纷应是。
“当当当”三声锣响,书院联考正式开始了。
……
“书院联考开始了吗?”
清冷的蕉园里,江令媛询问的声音格外刺耳。
金钗忙答:“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开始了。”
“哗啦!”江令媛再也忍不住,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悉数挥落在地。
今天是联考第一场,考的是礼仪,她是凌夫子的正式弟子,本该得到凌夫子真传,学习古礼,在联考时一鸣惊人,令人侧目。
可这一切都被江令宛毁了。
她在学业上压制她,害她不能去女学,还不知从何处学会了《古礼疏义》上的内容。
有了古礼,今天的礼仪考试,将无人是江令宛的对手。
今天名声大噪的人本该是她,江令宛凭什么取而代之?
所以,她废寝忘食想出一个对付江令宛的计谋,为让江令宛上钩,她将宁轩都拿出来了,本以为万无一失,江令宛一定会在靠前被宁轩戳穿真面目,一定会心神不宁,考场失利。
礼仪是江令宛成绩最好的一门课,只要礼仪考试失利,江令宛就绝无得到头名的可能。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江令宛没上当,反而坑了她一把。
宁轩亲口告诉她,他不会将她怎么样,他只当绾绾死了。
任她好话说尽,泪水流尽,宁轩都无动于衷。
她最后的底牌也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江令宛一举成名,飞黄腾达。
她不甘心!
她绝不甘心!
她天生凤命,注定要母仪天下。她嫁哪位皇子,哪位皇子便□□登大宝,成为九五之尊。
她不允许自己还未走到皇子们面前,就折戟沉沙。
江令媛双目猩红,牙关紧咬:“你去辛家一趟,看看能不能联络上辛楚楚,让她从中介绍,跟辛烟烟搭上话。”
“是,金钗明白,这就去办。”金钗多问了一句,“那还要去打听今天联考的结果吗?”
“不必!”
没什么好打听的,她早已猜到结果了,有江令宛在,其他人不过是陪衬罢了。
……
江令媛猜的没错,今天的考场上,江令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另外五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考场上,六名学子站成一排,面对考官与观众,他们进退得体,从容不迫,吸引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