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大的啊!”
“你忘了吗?胧儿一岁的发热,是你一夜不睡,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甚至不惜只穿着寝衣横卧雪中,只为用自己的身体替他降温!第二天,胧儿高热退下,你却病了整整半个多月……”
“你忘了吗?胧儿三岁的时候因宫人疏忽落水,是你,明明不会游泳,却最先跳了下去,将胧儿举高……自己的半截身子都陷进了泥里!”
“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全都忘了吗?!”
顾嬷嬷听凝嫔说着,眼眶也渐渐地红了起来。
这些她都没有忘。
孟胧是她一手带大的,这没错!她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主子,而是当做自己的孙儿。
可……情同祖孙,到底不是亲祖孙啊?!
任皇后用她独孙的性命相威胁,她不得不对孟胧下毒手啊!
她这条贱命,给主子和小主子陪葬无数次她都不皱半点眉头。
可她孙子的命不贱。
他和孟胧是一样的。
甚至比孟胧更贵重。
因为凝嫔还能再生,可她的儿媳妇却再也不能怀胎了。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保住宝儿的命。
“娘娘,这辈子,就当奴婢对不起您,来生,奴婢再好好地伺候和您小主子!”
想清楚一切后,顾嬷嬷抬头看向凝嫔,一脸坚定地说道。
话落,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突然起身,用力地朝凝嫔身后的柱子碰去。
下一刻,只听嘭的一声响。
血溅当场。
顾嬷嬷连遗言都来不及交代,就合上了眼睛。
凝嫔看着这一幕,受了惊吓一般,朝后退去……
里面,折锦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她看着顾嬷嬷的死状,良久,才移开目光,看向凝嫔道,“这般不忠的下人,娘娘不必为她难过。”
凝嫔眼泪直流,长长地叹了口气,哽咽道,“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胧儿……她以往,明明是最疼爱胧儿的。”
“可能,在她心里,有人比大公主还要重要吧。”折锦一脸嘲讽地说道。
凝嫔被折锦这么一点,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骤然瞪大了眼睛。
“娘娘可是想到了什么?”折锦淡淡地问了一句。
凝嫔侧头,凄然地笑了一声,“你说得对,在顾嬷嬷心中,是有人比胧儿还要重要……”
说完,她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没再理会顾嬷嬷,拔腿朝内室走去。
内室中,楚辞刚给孟胧用完药。
看到凝嫔进来,她并没有过问顾嬷嬷的事,而是直接道,“大皇子头顶的银针扎的太深,几乎整根都刺了进去,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帮他取出来,必须得回去准备一些东西。两天后吧……两天后,等东西准备妥当了,我再进宫来。”
“可,胧儿他还能撑两天吗?”凝嫔一脸的怀疑。
楚辞闻言,冲她淡淡一笑,“我给他喂了一些药,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凝嫔听楚辞这么说,才放心下来。
顿顿,又道,“那我现在让阿橘送您出宫。”
楚辞摇了摇头,“不必了,留她帮你处置顾嬷嬷的尸体吧。”
凝嫔知道楚辞也是一片好意,点头答应下来……
半个时辰后,楚辞带着折锦顺利地出了宫。
宫门口,有一道玄色的身影正骑马而来。
离宫门只有三丈之地时,才勒住缰绳,逼停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萧镇云?
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楚辞心里疑惑地叫了一声。
萧镇云也看到了楚辞,他快步走上前来,距离楚辞只有三步时,肃着面孔,抱拳虚虚拱手道,“楚姑娘,许久不见。”
“定南侯怎么也来了京城?”楚辞向他点头致意后,随口多问了一句。
萧镇云眸光一亮,轻微地扬了扬唇角,“是当今圣上召我回京述职。”
楚辞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说着,又往旁边让了半步,“既然定南侯急着进宫,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不急。”萧镇云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楚辞一脸地尴尬,不自在地侧过头,看向他身后的骏马,随意描补道,“看定南侯方才马踏飞燕,一路疾驰,还以为您是有要事进宫呢!”
萧镇云听她这么说,面上却腾起一丝可疑的红晕,然后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