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墨一身淡漠的从容家客厅出来后,宋舒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看着容城墨往院子里走的背影,忽然一股酸涩往鼻间涌动,她双眼微微浸湿,喊了容城墨一声,“城墨。请大家看最全!”
容城墨转身,回眸看着她,“还有什么?”
宋舒莞尔,淡笑了笑,“之前是我错了,对不起。”
宋舒不仅是在向肖潇的事情道歉,更是在为那么多年,对容城墨这个儿子的疏冷道歉。
是她不好,是她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远,也是她,曾经一步步摧毁了自己儿子的幸福。
从此以后,不会了。
等肖潇回海城,回容家,她必定好好对肖潇这个媳妇。
“妈希望,你和肖潇,往后都能幸福,之前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对肖潇真正道歉。”
夜色下,容城墨微微颔首,一向清冷的面庞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淡淡回答道:“我会代为转达歉意的。”
他尘封已久的心,却在转身走向车边,拉开车门的那一霎那,豁然开朗。
原来,不管人长到多大,也不管以前被怎样伤害过,在心里,仍旧渴望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的亲情。
宋舒的道歉,在他心底掀起一层涟漪。
或许,那么多年的过错,有时候真的可以因为一句真诚的“对不起”,而释然化解。
容城墨从来都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又何况是那种微不足道的对不起,可宋舒,毕竟是他母亲,不管这个母亲,曾经做过多少错事,哪怕,这个母亲曾经做过最错的错事,就是把他带来这个世界。
可若是没有宋舒,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遇上肖潇?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不知不觉,容城墨对宋舒这么多年的恨意和复杂情绪,竟然轻易的释怀了。
小时候,宋舒只关心他的学业,只关心他卷面上的分数,要求考到一百分,哪怕少一分,宋舒也只会冷脸相对着他。
到了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宋舒开始为他物色着某某企业的千金,容城墨似乎从未喘过气来。
夜晚的海城霓虹灯绚烂,从车窗滑过最美的夜色,划过他英俊的脸庞。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肖潇。
容城墨微微一怔,眼角微微笑开,这是他离开这么多天后,肖潇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正准备接起,前方一个刺眼的大灯光芒,随即,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容城墨的目光立即从屏幕跳到眼前,踩下刹车时,车却丝毫没有停止的倾向。
砰
汽车与货车直直撞了上去!
在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容城墨的手指用力的想滑开屏幕,沾着血的手,却再也无法接听到肖潇的电话。
远在伦敦的肖潇,打了好久的电话,却发现对方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肖潇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目光寂寥。
容家大宅。
容城墨从容家用完晚餐离开后,李清容母子离了饭桌,匆匆上了二楼卧室里。
容城天的头部还绑着绷带,鼻青脸肿的,却异常急迫的跟在李清容身后问:“妈,你说这次能不能成?”
“嘘”李清容转脸看了一眼身后的儿子,又小心偷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后,才皱着眉头,虚出一口气,“你小声点!”
容城天进了卧室里后,问:“妈,这个容城墨从小就命硬,我们制造过很多机会都没能弄死他!今晚也不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清容便冷笑着道:“以前是我们心慈手软,既然他连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咬着不放,那就休怪我们无情!剪断了他的刹车线,这次,我倒是要看看,他的命究竟有多硬!哼!”
“妈,万一他没死,要是找凶手的话,那我们?”
李清容瞪了一眼自己没用的儿子,“你就不能长点骨气?不试一试,他就永远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万一这次他小命玩完,那整个容氏,可就都是你的了!”
“妈,我就是怕那个野种没死,回头咬咱们李家一口。”
李清容眼底露出一抹森冷狠毒的光,“哼,他有证据吗?今晚若是他出了意外,就算车不爆炸,也至少撞成废铁了,一根小小的刹车线,谁会注意的到?就算注意到,谁又能就断定说那是人为的?车零件老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次,我就要这个野种,死无葬身之地!”
医院,宋舒一直守在手术室外。
她魂不守舍的坐在长廊外,眼泪急如雨下,哭的双眼通红,靠在容老爷子怀里,哽咽着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明吃晚饭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了车祸?”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像是被高高悬起紧张的心,从未被安放。
容老爷子握着拐杖,眉心紧紧皱着,亦是一脸忧心忡忡。
“城墨一定会没事的。”
李清容母子自然也赶到了,李清容冷哼一声,“我就说吧,前半辈子造孽造多了,你看看,报应来了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好好的,怎么就能出车祸了呢?”
老爷子怒斥,“你给我闭嘴!”
李清容立刻闭了嘴,却是推了一把自己身边的容城天,容城天屁颠屁颠的走到容老爷子身边,小心翼翼的道:“爸,虽然说弟弟现在出了车祸,生死未卜,可是容氏还有一堆事情需要人处理,不能因为弟弟出事,容氏一大摊子事情就不管了您看”
容城天意有所指的道,就在他快要毛遂自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