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行房,忽地那女子来了月事,那男子吃了一嘴,于是女子的丫头就说:‘这一会子,怎就生出了这么大的儿子来?’”说完,自顾自地笑个不停。
简妍闷闷地看他一眼,实在想不出这下流话有什么好笑的,待有了些力气,就起身去洗。庄政航也随着她去了,又依着简妍反复漱了口。
回来后,两人躺在床上,庄政航见她又背过身去,伸手将她扒拉过来,道:“好不容易咱们好了,你陪着我说会子话。”
简妍道:“谁跟你好了?”
庄政航道:“我明儿个跟舅舅说了,然后就不跟着他出去。”
简妍道:“不去就不去吧,只是去忙活着铺子的事就是。”
庄政航催促道:“你快些叫你父亲将铺子跟地转过来。”
简妍道:“急什么。”因想前日简锋来信,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凑齐了,还是原先去侯府替庄政航要嫁妆的那几个人知道那起“人命官司”,心想这事简锋要做的不着痕迹,就得小心再小心,因此也不着急催他;又想若是能成,秦氏的嫁妆就只有些古董等物没了;只是特例总会招来不满,只许庄政航置办产业,旁人哪里会不吭声,因此思量一番,对庄政航道:“先不转过来,我叫人跟母亲说,求母亲劝着哥哥领着你去各处铺子里转转,做出你买了很多铺子的模样。”
庄政航蹙眉道:“夜长梦多,为何不立时转过来?你如今还怕我抢了你的?”
简妍道:“生意人讲究的是个信字,我父亲既然答应了给我,就不会食言。且如今他不常出去应酬,倒是清闲的很,就是替咱们先照看着铺子也无事。且那铺子又要修整,又要请伙计,哪样不要费上一些功夫。就由着父亲替我们操持好了,如此也免得父亲随了人去吃酒,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修身养性的好。至于你,你便跟着哥哥,四下里转悠着,对外,也只将那些个铺子说成你盘下来的,又有我哥哥帮衬着,旁人定会想你这是发财了,买下那么多的铺子。”
庄政航点了头,叹道:“你算计的倒好,只是这么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就料理自己的铺子。”
简妍道:“这么着可有意思了。你想,手上又没有银子,便是我的嫁妆,也不该那么多,一下子,你忽地成了财主模样,随手买铺子,旁人岂不怀疑你早有预谋?岂不想原来你是腹内藏奸,原先没钱模样是装出来的。这般,就算是大夫人不闹,你三弟不撺掇着你父亲寻了你闹事?此事二婶也要疑心你早年有意借债,将银子藏起来。要知,只今日你求着三叔去办的那张字据,就够二婶嫉妒眼红的了。她要查你的账,你就要各家的都查,你得知道她就算满口道理,心里也是无赖的;所以你就装傻跟她对着无赖。如此咱们顺势喊冤大闹一场,这家就分定了。”
庄政航沉默了一会子,啐道:“搅家精,原来你算计的是这个。”心想也好,这样闹一场,大家各自分开,各奔前程,也免得抱成一团,等着家破人亡。想完,就对简妍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简妍小心地道:“你可要小心一些,也别说我无情,不想着拉一把其他人。你想咱们分开了,谁乐意掺和侯府的事,谁就去。如今家里越发不如从前,若是分开了,那学士府的名头没了,更显势单力薄,想来,侯府那边也不会很用着咱们这边……”
庄政航听她絮絮叨叨,道:“你说的道理我懂,咱们本就没有逆天的本事,能保全小家就好了。”
简妍叹口气,道:“如今我就一担心如梦的亲事,二盼着早分了家才好,离了这糟心的地方才好。”
庄政航听到安如梦的名字,又想起上辈子的屈辱来,梗着脖子道:“权当我大人大量,不与如梦计较了。”
简妍道:“正是,上辈子她也吃苦,算是不亏不欠吧。”
因简妍与庄政航算是和好了,庄政航日日去简家里头,简老爷先不待见他,后见他虽不甚通透,但还有几分上进心,就耐心与他说要操持铺子的麻烦事,又领着他往四处铺子里转悠;庄政航本提心吊胆,后见简老爷不时地试探,问他简妍如何,心里就有些矛盾,又想借着说简妍过的苦,再叫简老爷多给点东西,又怕简老爷跟秦尚书告状,因此每每简老爷问起,他心里就是一番煎熬;此外,因简锋时常拿了事多推搪,不肯领着他出去,庄政航心里不免腹诽起来,暗道简锋果然心胸狭窄,却不知简锋乃是为了他家的事忙碌。
一日,简妍正听着阮妈妈说些她屋子里该添了人伺候的话,简妍心里正想着若是冷不丁有个丫头跟笑话里一样说一声生儿子的话,她岂不是要丢死了人?忽地就见一叫青杏的小丫头连蹦带跳地在院子里叫道:“了不得了,不年不节的,上房堂屋开门了。”
阮妈妈斥道:“大呼小叫的,像是什么样子。”
简妍招手叫那小丫头过来,问:“你还听说什么了?”
青杏瑟缩了一下,道:“大夫人叫人扶着也向上房去了。还有侯爷也进来了。”
简妍暗道定然是简锋算计出来的事了,于是叫那小丫头下去,就坐在屋子里等着看究竟如何。
过了一会子,庄政航回来了,在炕上坐着,却是一脸凝重。
简妍望他一眼,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有心事?”
庄政航道:“你没瞅见我的白头发吗?我哪里像你那样没心没肺。”因见简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