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肠来拒绝:“师兄对不起,我始终是拿你当师兄而已。你走吧。”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分钟,一拳砸在门板上,轻叹了一口气,最后说道:“那我走了,萧暮,你自己保重,以后师兄不能陪在你身边,记得照顾好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告别的话语让人有想哭的冲动,萧暮用袖子擦了擦溢出的眼泪,趴在门板上,声音闷闷的:“师兄,你也保重。”
☆、26
邵益阳前脚刚走,萧暮打算在洗手间里窝一会儿酝酿一下情绪缓冲一下自己狗血悲剧女主角的氛围。甘甜就在外面嚷嚷起来了:“萧暮你赶紧出来吧你!是有多重口能在洗手间里待这么久。差点都忘了,我从食堂给你带了早饭……还是说你想我给你送进去吃?”
萧暮本来心无杂念,一心悼念她跟邵益阳无疾而终的情感纠葛,经甘甜这么一提醒,顿时觉得自己混得分外悲凉,连滚带爬从洗手间里出来,坐下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早就饿惨了,连食堂的饭菜都吃得特别香,可刚出来坐定没吃两口,又有人敲门。甘甜把萧暮从座位上推起来:“为了你的人生安全跟我们宿舍的财产安全,我觉得……你还是去卫生间躲躲吧!”
萧暮恋恋不舍地放下啃到一半的肉包:“你又没去开门,你怎么知道又来了哪路妖魔鬼怪?”
“我不用去看,今天来我们宿舍的,十有八九都是来找你的。”甘甜铁口直断,表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然后就去开门。
甘甜说得对,来人是来找萧暮的,但不是妖魔鬼怪,是一尊叫邵君泽的大神。
萧暮早该料到,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所以虽然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冲去洗手间避避风头,却又在邵君泽走到她跟前的短短几步路之间,调整好了心态、顺带调整好了坐姿。她正襟危坐,视线直视邵君泽,不待他开口,已经一轮抢白:“不想爱了,心有些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邵益阳什么事情都没有,我讨厌你昨天的做法。”
邵君泽神色平静,走到萧暮跟前,半蹲,双手握住萧暮的手:“萧暮,你会生气我知道,所以我来,是为我昨天的冲动道歉。”
他的深情款款与她的冲动易怒形成强烈的反差,萧暮抬头与他四目相对,见他轮廓刚毅的脸上掩不住疲惫之色,显然是一夜没睡,可见所言不虚,以至于萧暮在一瞬间怀疑错的是自己。好在她前夜失眠的时候已经理清这一切发生的缘由——他们交往过程中所有矛盾的起因,几乎都来自于邵君泽单方面的戒备与攻击性,而自己却一退再退。萧暮想了想,自己也不是没底线的人啊。“你现在道歉了又怎么样,你习惯性地狂妄自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哪怕有一次,认真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甘甜站在一旁觉得自己成了电灯泡,识趣地打了个招呼溜走。
邵君泽盯着萧暮有些开裂的嘴唇,知道自己是始作俑者:“对不起。我承认我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以前没有充分考虑你的感受,但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邵君泽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绵软,萧暮感觉像是猛力出了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你是个做生意的,你说的话我敢信?”
这姑娘生气的时候来势汹汹,却也十分好哄,几句服软的话就能令她偃旗息鼓,连利息都不知道讨三分,果然是没什么经商头脑的理科宅。邵君泽释然一笑:“萧暮,你以为这事情责任全在我,你就没有任何责任吗?”
萧暮一点就炸:“你反倒还怪到我头上来了?分明我才是受害者吧?!”
邵君泽勾起手指,用关节轻轻碰了碰萧暮的唇角:“如果不是因为你让我喜欢、在意,让我觉得不能放手,我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举动?”
这人说起情话来简直不要脸,一下子就把过失全转移到萧暮身上了。萧暮感觉凭空吹来一阵凉风,惊得她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先说好啊,我可没完全原谅你,看你以后的表现啊。”
邵君泽视线却转回萧暮脸上,温柔中透出一丝犀利:“萧暮,你保证,你这次跟我生气,不是因为益阳?”
萧暮狠狠剜他一眼:“我保证个屁!我当然就是因为师兄,谁让你在他面前这么没脸没皮!”弄得她也灰头土脸。
邵益阳对萧暮的那点心思,邵君泽再清楚不过,可他们两人相识四年,也就擦出了那么点暧昧的火花,还被自己果断给掐灭了,如今邵益阳出国行程已经订好,更成了昨日黄花过眼烟云,对自己完全不构成威胁。邵君泽哪里听不出来萧暮说的是说气话?心中有几分好笑:“我跟他是这么多年的亲兄弟,我在他面前还要什么颜面?”
萧暮给堵得使出杀手锏:“你被打得没脸了吗,该!”
这下子轮到邵君泽说不出话来了。
萧暮看着被踩到痛脚的邵君泽,觉得自己这话似乎可能也许大概说得有点过了:“那什么……你们和好没?”
“当然没。”
“他不是都要走了吗,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邵君泽反问:“你要是头天被人揍了,第二天一早你会爬起来去找人道歉求和?”
萧暮底气不足地嘀咕:“那也得看什么事情不是?……哎你怎么这样看我,好啦好啦我不问你们兄弟的事情就是了。”
邵君泽没有责备萧暮,而是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我没有别的意思,昨天益阳之所以会跟我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