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洗漱过的尔芙,又换了一袭玫红色捋金丝绣芍药花暗纹的华服,头上梳起了架子头,戴上了一整套赤金嵌南珠的发饰,颈间挂着一支赤金嵌东珠雕福寿纹的华丽项圈,手腕上套上了一对血玉镯子,手指上戴上了翡翠雕鸾鸟的戒指,双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各戴上了两队赤金点翠粉玉滴珠的护甲,胸前挂着一串粉色碧玺的珠串,颇有一种要在气势上压倒来人的意思。
尔芙一身华服,四平八稳的坐在了四爷身边,和四爷之间隔了一张炕桌,暗道:如果来人真有本事,兴许便把自己送回现代了,虽然不能和高富帅白首到老,但是能带着这么一身宝贝,那她也就能变身白富美了。
好在四爷并不知道尔芙的打算,不然一定会亲手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四爷见尔芙好像恢复了平静,倒是也没在意尔芙这格外隆重的打扮,朗声唤道:“苏培盛、陈福!”
“奴才在!”话音一落,两个都穿着一身暗褐色太监袍,头上戴着尖尖帽的太监,便出现在了西暖阁里头。
苏培盛,尔芙是认识的,可是那陈福呢?难道是高人有脾气,连贝勒爷的面子都不给了!
“陈福,爷将这府里头的事情都交给了你,可是你就是这么给爷办事的,如今这府里头突然出现了这么些流言蜚语,你可对得起爷的信任!”四爷彻底的忘记了还坐在一旁发傻的尔芙,看着脚下跪着的人,重重的一拍桌案,厉声喝道。
与苏培盛一同进来的另外一个太监,自然就是传说中的陈福,并不是尔芙想象中的世外高人,而是一个负责监督府里头的众人的一个太监头头。
只是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想法里的尔芙,并没有意识到她想法的错误,反而正在魂游天外,只留下一具驱壳,坐在一旁,努力的撑着架子不倒。
陈福被四爷的反应吓了一跳,说实话,这苏培盛得四爷的信任在面子上,可是陈福却是实实在在的四爷心腹,平日从来没有被四爷如此对待过,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呢!
苏培盛跪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想着,叫你平日里瞧不起爷爷,如今你还不是和爷爷一样,好像狗儿似的了。
“奴才知罪!”陈福忙叩首一礼,朗声说道。
四爷面上滑过了一丝不快,继续说道:“如今府里头出了这样子的流言蜚语,你可曾查出了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回爷的话,奴才无能,这些话仿佛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贝勒府,而且这传话的人又各有不同,分属于不同的嬷嬷和主子,奴才一时之间也并未查探清楚,还请爷息怒,再给奴才些时日,奴才定能将这事查个一清二楚!”陈福缩了缩身子。深吸了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说道。
“好,那爷就再给你三天时间,大年夜爷要在宫里头守岁,大年初一,如果你还没能查出个究竟,那你这脑袋也就该挪个地方了!”四爷很是不爽陈福的办事效率。只觉得是这些日子没有敲打。才让他们这么松懈,沉声定下了一个很紧迫的时间。
陈福自然不敢和四爷讲价还价,忙叩首一礼。应下了差事,可是心里头却把那传这闲话的人恨了个半死,这些人自己不要命了,也不要牵连他阿。
要知道他陈福可是刚刚在外头置办了个宅子。宗族里又给他娶了个小寡妇,成天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过着。那可是不要太爽,如今就要丢下家里头的小寡妇,围着这群能看不能碰的宫女婆子转,他表示他很委屈。他很伤心。
他陈公公不开心了,自然也就不会放过那些让他不开心的人,只想着将那个传闲话的人揪出来。下油锅,滚钉板呢。
四爷见陈福应下了差事。这才露出了个笑脸,只是这笑脸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反而让下头跪着的苏培盛和陈福同时缩了缩脖子。
“陈福,你在外头的事情,爷从来不过问,但是不代表爷不知道,如果你不能担这个担子了,那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该说的话,爷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四爷沉声说道。
苏培盛和陈福见四爷下了逐客令,立马就磕了个响头,麻利的滚出了正房,缩在了廊下的柱子旁,轻声说起了话。
“你说这是谁惹出了这样子的事情,真是不想好好过年了!”陈福压低了声音,双手插在了袖子里头,很是不爽的说道。
苏培盛对着东边抬了抬下巴,“这事能是谁干的,谁嫉妒这位主子得宠,便是谁做的,这还用想么!只是这事还需要证据,不过这事和咱家可没有关系了,爷可是把事情交给了你了!”
陈福狠狠的剜了一眼苏培盛,抬着胳膊蹭了蹭下巴,“这话用你说,咱家不知道,只是这府里头人头这么多,哪那么容易拿到证据阿,再说这府里头的女主子,那各个都是人尖子,基本上不会露出马脚,只是咱们爷平日里头也不管这样的闲事阿,怎么今个儿动了这么大的火气呢!”
“你就是个猪脑子,你也不想想那闲话说的是哪一个,再看看咱们爷在哪里呢,以咱家看,这爷对这位瓜尔佳主子,那绝对是放在了第一位上,你还是努力查吧,要是查不出个结果,怕是爷真的会收拾你了!”苏培盛很是幸灾乐祸的说道。
陈福回头瞧了一眼那已经紧闭的房门,再竖着耳朵听了听房里头的动静,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