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世万将她胳膊一扭,欲要拉回来:“做什么诗?进里头来,外头风大。”硬是拖进内厅去,又将那生火的炉子拖过来,把她抱在腿上,握着一对小莲足儿捂起来。
这个时辰,已差不多是酒意上头,崔嫣禁那火儿一烤,愈发热乎,脑门朦朦,天地都虚无了起来,挤了鬼脸:“亏你甲科出身,早年应试的本事都忘干净了罢?赋个诗都不会。”甄世万头听她笑中微癫,晓得是又醉深两分,头也不抬顺了嘴道:“你这丫头有本事就来。”
崔嫣见他低了脑袋,半边轮廓于翳处映着那橘光,尤其深邃俊朗,看得有些喜欢,借着酒意将他颊轻手一拍,还没待他翻脸,又是赶紧抚了一把,笑道:“从前在书里看到个谜语,不如你来猜猜?猜到了就不嫌你没本事。”
甄世万见她外表是个娇女娥,骨子里分明是个痴风雅的酸儒骚客,一遇好景就禁不住吟咏唱对,忍俊不禁,只由她去说。崔嫣道:“有名相公在外经商,常年不归,家中妻子挂念,托人捎信一封,上头只四句话,檐下四双人,共烹一病羊,盼君速速归,同换一杯羹。那丈夫收了信,再留不住,立刻放下手中事,马不停蹄便回了家。”
甄世万将那四句谜面细一琢磨,一张风吹不动雨难刮的脸皮竟涨出些赤色,浓眉一紧,忖她也不知哪里看的这种□艳词,原先在闺中竟是靠这种粗邪之物来打发时光,心头莫名生了些焦火,手劲一大,将她腰肉掐紧了几分。
她哎唷一声,将他手打开,见他似是猜到了,不觉笑得发筛,晕乎乎地将他下颌一勾调嬉:“你,你不老实!”那风中铃铛儿一般的啐笑浸了醺醉,微微发颤,带了勾儿一般,曲了又弯。
他一低头,将她乱点胡指的手捉开,却正撞那一双氤氲媚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