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木棍就要下手的那泼皮忽然感觉眼前有道人影一晃,一双有些干枯的手臂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接着自己的手一阵猛烈的剧痛,手里的木棍应声落地。
来者是个慈眉善目穿着朴素百衲衣的老僧,身后还跟着个一直干咳、面色潮红,不停的擦着汗的少年。
“老秃驴,你撒手!”
那泼皮面色狰狞,全身猛烈挣扎而不得解脱,伸出另外一只手,作势要打。
老僧摇摇头,手一松,那泼皮不仅没打成,反而直接摔倒在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
那馒头铺的活计看样子是在众人中颇有威望。
见到此情此景,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发狠道:“弄死这个老秃驴。不然今天兄弟们就白死了。”
一群泼皮咬着牙,齐刷刷的冲了过来。
老者面露怜悯之色,声音洪亮,仿佛带了几分佛气,“世人多贪嗔,苦的最终都是自己。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结果那些泼皮不为所动,口中骂骂咧咧,朝着老僧打来。
老僧脚尖一点,从地上卷起常远桥落地的竹枪,轻轻一扫,直接将欺身而来的几个泼皮扫在地上。
“哎呦喂。”
“我的手麻了!”
“我的头!”
几个泼皮顷刻间被打倒在地,疼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不过脸上的凶悍之气不减,滚了一会儿,起身拿着武器,还往前冲。
真的是固执的要命。
一群小家伙在一旁不停的叫道:“老活佛,揍他们,往死里揍他们!”
常远桥见状,知道自己得救了,在一旁磕头,“谢谢老活佛。”
那老僧的脸上古井无波,“小家伙,你且到后面躲躲,帮我保护一下我那徒儿,等我度化了这几个施主,便来与你谈谈。”
常远桥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老活佛有什么可以与自己谈的。不过人家毕竟救了自己几个的性命。
转身便向旁边那个一直咳嗦的年轻少年走去。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我这里还有些凉茶,给你润润嗓子。”
那脸色潮红的少年摆摆手,脸色露出一抹苦笑,“不必了,什么茶水都对我没用。我这是痨病,你们离我远点。”
“什么?痨病?”常远桥闻之一愣。
那少年见到常远桥吃惊的样子,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往往人们知道自己得了痨病之后,那都是避之不及。
这一次又是一样,少年亲心里有些难过,脸色略带失望。
不过他不会生气,自己生来便是罪孽。能留着一条命苟延残喘到现在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他只希望自己能多做点儿善事,消弭父亲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罪孽。
常远桥见少年脸上有些失望,知道自己的表情有些失礼,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一咬牙,上前直接打搭在了那少年的肩膀之上,“兄弟,你别怕,痨病也不是什么可怕的病。”
同时脸上露出几分真挚的笑容,“来,先把凉茶喝了,润润嗓子,我听你咳嗦,难受。”
那少年活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同年人这样搭住自己的肩膀。
直接呆愣在原地,眼睛睁的大大的,半响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平日里,自己最羡慕便是有小伙伴这样一起相处,玩闹。
咳嗦因为自己有痨病的缘故,这种友情,对于自己成为一种不可能的奢望。
只是当今天,这个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的时候,这少年激动的想哭。
他从眼前这个年轻人眼里读到了真诚。
他不想让这股真诚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手,嘴里不停的说道:“你快撒开,会传给你的。”
常远桥的胳膊力大无比,嘿嘿笑道“怕什么,死就死呗,反正我这命都是你师傅给的。”
说着将加多宝强行给少年灌下去一点儿。
眼前的老僧手里就拿着一根竹竿,但是比常远桥等人要厉害太多了。上下舞动,就跟风车一样,密不透风,那些想要靠前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这几个泼皮猛冲了一阵,被打倒了几次,也终于认清了形势,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老活佛则默默的问道:“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老活泼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轻松,“那便随我念一遍经文吧。化解一番你们心中的戾气。”
“舍利子。”
几个泼皮心中暗骂,但是却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老僧念起了经文。
“舍利子。”
几个泼皮念得参差不齐,不过老僧也没有追究他们。
反而继续往前念叨。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几个泼皮有气无力道。
常远桥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不是没见过高人,常遇春那种闻名天下的悍将他见过,张三丰那种仙风道骨的仙人他也见过。
但是像是眼前这位将武艺使用到了一个极致境界的,两下便把几个坏人打到,还要逼他们改过自新的,他还是第一次问道。
当下忍不住问道喝了些加多宝,咳嗦声小了些的小家伙说道:“兄弟,你师傅是什么来历,怎么那么厉害?”
少年看着将竹竿使得都出了神的老僧,眼神中闪过一道回忆,却旋即恢复了常色。
“我师傅只是个隐士的僧人,你没听说过他很正常,对了,你是哪儿的人?叫什么名字?”
“哦,我是沧州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