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便没真的准备离开,被人拉住腿脚,便顺势止住了身形。
胡永杰花白的胡须轻轻的抖动,眉目耸在一起,一脸疾苦之色,“非是我不愿意出手,实在是我连病人都见不到,如何出手救人?”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阻拦胡神医治病救人?”楼梯一阵响动,又来了一群人。
客栈的店客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心想大半夜的,都折腾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秦瑶向下看了一眼,来人都是沧州府的大夫,今天常茂求医的时候见过。只是这群人贵人多忘事,根本不记得见过自己那么个小女子罢了。
这群人听说胡永杰,胡神医来了沧州府,都格外的兴奋
这位可是北平府的胡神医啊,若是能见到他行医,定然可以学习不少本事。
胡永杰撇着嘴,胡子都翘到天上去了,“老夫哪知道是谁?只是听说是一个叫做韩阳的无名小辈!”
“韩阳是谁?诸位可有听说过的吗?”
“没有啊!”
“保不齐是哪里来的骗子吧?”
众人一通议论,纷纷上前对常顺说道:“小将军,您糊涂啊,这北平府一带,有谁的医术比得过胡神医?茂太爷那是急性肠痈,晚一刻钟,就危险三分。您怎么还不赶快让神医前去医治啊!”
胡永杰装的仙风道骨,但是却一直偷眼观瞧常顺。
见他一副为难的神色,转头去看秦瑶,心里更是万分的得意。
“哼!小丫头,你以为老夫嘴里的饭食是那么好抢的么?老夫不用做什么,便有无数同行张目。”
常家的年青一代闻言,也纷纷上前劝说:“大哥,不行就调兵打进去吧!常二叔的性命要紧啊!这两个人来历不明,谁知道他们打了什么鬼心思。这位胡神医可是一直为军队服务的,而且医术精湛,大将军的背疾可就是他老人家一直救治的。”
提起大将军徐达,胡永杰露出一抹世外高人般的笑容。
“大将军之病实属罕见,不过经过老夫一番努力,总算是暂时稳住了形势,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胡永杰嘴里说的颇为谦虚,但是神色上却表现的得意无疑。
意思很明显,大将军徐达的背疾,遍请名医都治不好,到了老夫手里,稳住了。
胡永杰说完,见到众人颇为动容,便加了一把火道:“诸位也都是沧州府知名的医者,就算是治不好这肠痈之病,但是医者手段起码应该能看懂吧?
哪里有治病救人,别人不能观瞧的?这分明就是骗局,说不定他们就是为了谋杀茂太爷,而他们本身也是北元的细作。”
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就连一向是颇为稳重的常顺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对面是北元的细作,那么此时自己二叔可就真的危险了。
一群常家的子侄也纷纷开腔道:“对,这个女子的行迹确实可疑!刚才她动手那几下,招式很是伶俐,一看就是战场的杀伐之术,这女子来历绝对不普通!”
胡永杰非常满意众人对眼前秦瑶的态度,他明白,火自己已经点着了。
剩下的根本不用自己出手,这群愤怒的常家子弟就会想尽办法将秦瑶赶走。
到时候里面的常茂是死是活跟自己什么关系?
如果死了,自己就说韩阳乃是北元的刺客,对常茂的身体做了手脚,自己回天乏力。
如果救活了,那就是自己费尽了千辛万苦,最终治好的。
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是最后的受益者,想到这里,胡永杰的表情越发的得意。
常顺作为常家嫡长子,地位自然比其他要高出不少,众人虽然喊得很欢,但是最终怎么做,还是要看常顺的。
此时的常顺低着头,心里却计较着,眼前这胡神医虽然本事不小,但是今日得见,却根本就是个心胸狭隘,哗众取宠之辈。
而眼前这位夫人,虽然看似娴静,但是动起手来,也是蛮不讲理的人。他的夫君自己也没有见过,到底什么本事,自己也不清楚。
最后常顺有些无奈,只能选择胡永杰。
因为胡永杰毕竟是北平府有名的神医,将二叔的病交给他,更有希望一些。
“胡神医,您且慢,我现在就叫开房门,恳请您前去救治。”
见到常顺开口哀求,胡永杰头微微一扭,仿佛装听不见。
身前的两个小童子怪里怪气的说道:“我们家先生从北平府一路舟车劳顿赶来,你们不隆重相迎也就罢了,还让我们家先生受此侮辱。如今一开口,便让我家先生治病救人吗?这个世界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常顺闻言,抱拳再次躬身行礼,“还请先生出手相救,我常家愿意出白银一千两。”
胡永杰瞥了常顺一眼,冷冰冰的说道:“小将军,茂太爷的命就只值一千两吗?”
众医者也纷纷劝道:“小将军,胡神医那是神医,神医治病救人,你拿一千两莫不是在打他脸吗?”
常顺看着众人帮腔作势,心里颇为恼火,但是救人要紧,自己就算是知道胡永杰在敲诈自己,自己也无可奈何。
一咬牙,说道:“神医,您若是出手医治,我常家愿意出纹银一万两!另外加北平府宅子一套,您看如何?”
大明洪武年间,赋税非常宽松,国库一年收入也就几万两。
常家不是那种搜刮民脂民膏的勋贵,能拿出一万两已经是极限了。
胡永杰老奸巨猾,也明白,这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