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咏眉头紧锁,很是烦燥:“又有什么事啊?”
子息忙道:“窦家四小姐随着窦家太夫人来了京都……。”
“你说什么?”纪咏愕然,继而满心欢喜地一跃而起,“真的吗?四妹妹来了京都?”
子息也不由笑了起来,道:“是真的。姑太太那边已经递了信过来。”
两家是姻亲,二太夫人来京都,按礼纪咏的母亲和伯母都应该过去问侯。同理,纪老太爷来京都的时候,窦世枢和窦世枢、窦世英都曾来问安。
咏下了榻,道:“走,我们去看看四妹妹去?”然后也不等子息应答,风一般的出了花园。
韩氏得了消息,急得不得了,想了想,去了纪老太爷院子。
纪老太爷正在书房里做画。
羽毛都已有些零落的老鹰,目光却依旧锐利,利爪抓着脚下的山岩,神色依旧威武,有着“老骥伏杨,志在千里”的雄壮。
听了儿媳的哭诉,纪老太爷放下手中笔,仔细地打量了几眼自己的画作,这才不急不慢地道:“你说,见明去找窦家四小姐了?”
“是啊!”韩氏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他一听说窦家四小姐来了京都就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姑太太也说了,窦家四小姐这次进京,是要和魏家商量成亲之事的。见明这样没有点忌讳的乱跑,要是被魏家的人误会了可就麻烦了!见明最多不过是被御史弹劾,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忘了。可窦家四小姐怎么办?老太爷,这次说什么您也得管一管了,不然真的要出大事了。”然后道,“您上次说,见明的婚事您有安排,不知道您相中的是哪家的姑娘?脾气好不好?人品怎么样?见明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如果相看得好,不如今年年底就把见明的亲事办了吧?”
“亲事不急,只要见明有本事,什么样的媳妇娶不到。”纪老太爷呵呵地笑,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地口吻,“见明有我和他伯父、父亲看着,能出什么事?他表妹来了,他又曾在人家家里借读,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御史,也不能因此而弹劾见明吧?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口就算你信不过见明,见明的姑母你总该信得过吧?见明和四小姐之间如果有什么异样,不等你发现,只怕姑太太就找上了门,你不要想当然地捕风捉影,自己坏了自己儿子的名声。”
韩氏脸色通红。
纪老太爷就道:“好了,安安心心干你自己的事去,这件事有我呢!”
韩氏只得无奈地退了下去。
纪老太爷若无其事,继续地画着画,在老鹰爪下的岩石上添了几根小草。
纪咏飞快地赶到了槐树胡同。
窦昭正和窦德昌说着话:“令则现在是住在韩家还是纪家?”
窦德昌奇道:“我怎么知道?”
窦昭骇然。
与前一世相比,纪令则不过是推迟了婚期,怎么窦德昌就对她一无所知了?
难道自己在不经意间改变了纪令则的命理,而且是让它向不好的方向转变?
她顿时冷汗淋漓,面孔发白。
窦德昌不明所以。
正好有小丫鬟来禀,说纪咏来探望纪氏。
窦德昌大喜过望,忙拉了纪咏问:“令则表妹现在是在哪里?”
纪咏莫明其妙,道:“自然是在韩家。你为这个做什么?”
窦德昌忙指了窦昭:“是四妹妹要问?”
那边窦昭已经定下神来,听说纪咏来了,心里嘀咕着“正愁找不到个借口去见纪咏,纪咏自己跑上门来。”纪咏愤然道:“韩家太不是东西了。明知那韩六快要死了,还派人来催嫁。祖父也是的,前一刻还说要推着,后一刻就答应了韩家的人……”
他正说着,门口就响起一阵咳嗽声。
窦昭等人望过去,就看见窦政昌夫妻满脸尴尬地站在那里。
纪咏冷笑,目光直直地望向窦政昌家的韩氏。
韩氏红着脸曲膝行礼,喊了声“表哥。”道:“是我们家老太太心痛六哥”…”
“打住!”纪咏讥讽道,“你们家现在的老太太是窦家的二太夫人,她老人家什么时候有那闲心去心痛韩老六?”
韩氏脸红得仿佛能滴下血。
窦政昌则瞪着纪咏,道:“见明,你不要鸡头里面挑骨头。”维护着韩氏。
韩氏感激地看了窦政昌一眼。
窦德昌忙在一旁打圆场:“纪表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探望我娘。我娘刚刚去了五伯母那里,说是要商量明天陪太夫人去白云观游玩的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口你先坐会!”
因为二太夫人的到来,六房的人平时都在槐树胡同。
纪咏冷哼一声,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下来。
窦昭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事情与自己知道的全都不相符。
旁边服侍的素心见窦昭脸色很差,忙重新沏了杯热茶。
窦昭喝了几口茶,脸色渐渐好转,起身对刚坐下的纪咏道:“纪表哥我有话问你,能和你单独到院子里说几句话吗?”
因有之前的事,窦政昌夫妻虽然有些奇怪,但窦政昌却以为窦昭是要问纪令则的事,见窦昭和纪咏出了门低声向窦政昌夫妻解释着。
尽管这样,望着一言不发乖顺地跟在窦昭身后的纪咏,韩氏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纪家那个嚣张跋扈的纪见明这么好说话了?
窦昭自然不知道韩氏的心情,她院子里的石榴树下站定,问纪咏:“千佛寺胡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咦!”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