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狐疑,“没有没有!不信你闻闻!”说着特意凑过来让银豆闻。
银豆脸色很差,“哎呀你凑这么近干啥?我不闻!”
她甩了脾气,下炕穿鞋,跟赵氏说,“奶奶我今天有些饱,不吃了。”掀开帘子回东窑去了。
狗蛋和赵氏面面相觑,赵氏叹了一口气。猜测银豆面上没说啥,估计心里还是在意杨狗蛋给她当儿子的事情。真是两头为难啊。
狗蛋也不晓得哪里得罪柳银豆,说,“妈,我今天没招惹她,真的。我还好心好意给她掰饼子呢。”
赵氏哭笑不得,“你个瓜娃娃,哪有当长辈的给侄女掰馍馍的?你既要端着当十二叔的架子,又把她当亲姐妹看,这咋能调和到一起嘛。”
狗蛋的脸微微有些红,幸亏油灯光线昏暗,没人看的清楚。他也是,想都没想,就觉得她吃的那么慢,自己着急,想让她好好吃,才冲动了一回,这下倒是把笑话闹出来。只怕银豆以后跟他相处,更把他当碎娃娃看了,哪里还认他做十二叔呢。
算了,不认就不认,也没啥。
狗蛋劝自己想开些,赵氏说,“狗蛋,我银豆有心事呢,跟你没关系,我去跟她好好说说,你吃你的。”
狗蛋点点头。赵氏下了炕,出门往东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补了一颗假牙的缘故,总是写不出我想要的那种感觉,啊啊啊啊啊好烦躁(╥w╥`)
☆、第四十八回
赵氏进窑屋的时候,银豆已经换过宽松的粗布棉衣,点了油灯,铺开纸张准备继续写《梦医全录》。
“银豆呀,你没吃饱吧,还想吃啥?奶奶给你重新做去。”赵氏坐在炕沿上,关切的问。
“我吃不下。”银豆抬眼,看着赵氏笑了笑,“奶奶,你为啥对我这么好,我耍脾气你也不恼。”
赵氏慈爱地摸摸银豆的脑袋,她的头发长了,扎在脑后,像个朝天揪。“我晓得我娃的心病哩,家里来了个少年娃,你不自在呀。其实也没啥,狗蛋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也没有坏心眼,还给你着急掰馍馍哩,就怕你吃不好。”
银豆有点沮丧,“奶奶,我不喜欢男人在家里住,不管是谁。我就是想让别人晓得,没有男人,我们照样过得好,比别人都好。”
赵氏叹口气,“我看出来了呀。其实吧,旁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一样,谁不晓得我娃是最有本事的,十里八乡的人见了都得敬一句“柳先生”,我当奶奶的走在人里头,脸上也有光。再说了,我能有今日的光彩不是靠了大汉们,人人都眼红那是靠了我银豆嘛。咱过咱的好日子,想那么多干啥。“
银豆不语,奶奶说的有道理啊,想证明自己的价值的方法多得跟牛毛一样,排斥狗蛋其实没啥意思。可是,就是想不开嘛,她向来厌恶和男人亲近,没办法。
赵氏又说,“银豆,要不这样,咱再给你收个女娃娃,看上谁,到谁家说去,了却你的心病。族里之前看好了日子,过几天安排狗蛋的过继仪式,进祠堂拜祖宗,正式认亲改族谱,咱挑个碎女娃娃,叫跟着一撘办了,给你当闺女,你看成不?”
银豆眼眶热热的,“奶奶,不用。我现在没这份心思。其实我晓得这么安排,咱们谁都没辙,我慢慢就适应了。也不用寻女娃娃,我将来有徒弟们孝顺我,够用。”
赵氏说,“都随你。狗蛋那儿,你就甭生他的气了,他瓜着哩,饭都不好好吃,就怕你不高兴。”
银豆点点头。心说不生气不由人嘛,她这么努力,无非就是希望自己的生活不能让别人做主和摆布,结果到头来,又走回了原点,咋办?家里有狗蛋照应,奶奶不会孤单,实在不行,搬到镇上医馆住去清静清静,想通了再说。
第二天起早,狗蛋已经站在东窑门口敲窗户,“柳银豆,快起来,一撘去杨柳镇。”
他骡子车都套好了,已经在院门外头等着,柳银豆因为写书,睡得很晚,正窝在热炕上迷迷糊糊地不想动弹,狗蛋把门扇拍的震天响,“快起来!要早睡早起!”
银豆头上气的快冒烟。她坐馆其实很自由,大冬天看病的人也没有那么多。等等咋了,昨天下这么大雪,路又不好走,她本来想撒懒,又觉得今儿个去医馆可以借口不回来,挣扎一下,还是翻起来了。
赵氏起的更早,在灶上烧了热水,供银豆洗漱。银豆收拾利落,出门见狗蛋驾车,问,“为啥不骑驴?”
“浪费嘛,”狗蛋瘪瘪嘴,“我现在又没驴骑,天冷,我搭了个车棚子,你可以坐在棚子里,这样就冻不着了,我在前面赶车,刚刚好。”
银豆本来还想说你没驴就别骑,可是看见狗蛋身后的骡子车上,果然搭了个车棚,外头用皮毛护着,觉得这样也不错,就当免费雇个车把式。
狗蛋赶着骡子车,银豆舒舒服服窝在车棚里面,到了医馆门口,狗蛋说,“你就在医馆等着,我下午来接你。”
银豆摇头,“不要接。我最近忙的很,配药膏子呢,挪不开手。这两天不回家,你跟我奶奶说一声,叫她不要牵念。忙完我就回去。”
狗蛋啊一声,看上去有些失落,“你为啥不早告诉我?”
银豆淡淡地笑,“现在说,很迟吗?”
狗蛋哼的一声,收了收身上的羊皮袄子,牵着骡子车转身走了。银豆的几个徒弟守在医馆门口叽叽喳喳的,“啧啧,杏花,你家十二叔越长越高,越长